“溪林,取代了重雲。只要不是真魂天出手,五十年內,溪林得保安寧了。你在九泉下若有靈,就安心的去吧。”
左無舟其狀肅穆,傾灑這碗酒。向這位值得尊重的老人致意。
……
……
摸摸黑衣,左無舟流露溫馨一笑。
這件黑衣,是孃親給他做的。過去五年,每一年,孃親給他做了一套黑衣。一如幼年時,每每過年,總有孃親做的一套衣。
孃親做新衣準備過年的習慣,似乎亦保留下來了。這件黑衣,隱蔽的袖口等處,繡上了幾處鮮紅,以示喜慶。
儘管這幾抹紅,怎生看來,都分明是那血腥的意思。可只有左無舟,才知道這其實是過年新衣的喜慶。
凝住無晚和無夕的修煉,左無舟頜首微笑,略微糾正一番,慢慢舒顏:“無夕,你不太適合七殺拳,會了就是,不必多做練習了。”
“七殺拳”,正是左無舟教給弟弟妹妹的新拳法。以無晚和無夕的修為和領悟,還遠遠達不到能將這套拳法昇華為戰技的程度。即便如此,這一套“七殺拳”,將來也必成左家的傳家之寶了。
無夕怏怏,無晚喜悅。無晚性子鈍了一些,修煉的是土魂,脾性也對,除了殺氣弱了,其實還是比較適合“七殺拳”和“翻天印”。
摸摸無夕的腦瓜,左無舟安慰:“小妹,我的戰法跟你不對路。你施展的劍法,我的戰法,你學來用處不大。”
“嗯,二哥,我知道。”無夕是姑娘家家的,到底不適合走剛猛兇悍的戰法路線。
“‘如意環’可能倒適合小妹,等她成了武尊,再細細指點她。”左無舟自有打算。
以武帝之身,來指點無晚和無夕,自不成問題。
知識量是差了一些,也不太成系統。但這一點,有聶問在,反而不成問題。聶問這等出身大宗派的弟子,別的可能差,絕不會差了知識和學問。
無晚是土魂,無夕是金木水三魂。
左無舟卻正在思量,是否讓無夕修煉五行魂。旁人以為修煉五行魂,比修煉單魂要多三倍時間。其實不然,有“五行天地”,其實只多二倍左右。
反覆思量,左無舟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以小妹的天資和根骨,如果有適合的條件,應當能在三十歲以前成為武尊。如此,也就是可能在百歲左右成為武帝。”
“如是修煉五行魂,則可能需要一百五十歲左右。”左無舟關心則亂,沉澱心思:“不急,姑且看看夜叉的情況再做打算。”
……
……
金炎已成了十一二歲的粗壯少年,與過往相比,簡直有極大差別。不過,外表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內心仍然是一隻不知歲月的老鬼,張口就是:“左無舟,爺爺我……”
金炎顯然忘卻了當年的遭遇,於是,在這三個月當中,遭到了慘無人道的對待。終於,再一次學會了在左無舟面前約束自己的嘴巴。為此,他付了全身幾十根骨頭斷掉的代價。
“這蒼天,當真神奇偉大,竟造就這等天縱之才。莫非我等以往修煉,都是練到了狗身上?”金炎甚是痛苦,也甚是灰心。
原以為左無舟修煉得已然是很快了,但金炎絕然沒想到。五年未見,左無舟竟然已成了武帝,二十八歲的武帝,這滿天下的魂修士情何以堪。
金炎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左無舟的修煉速度。如今再見,一直潛伏在心底的一念,終於蠢蠢欲動了:“他成了武帝,前途無限,遲早要去真魂天的。”
反覆斟酌了三個月,金炎終於下定決心,找到左無舟。
……
……
“你想不想知道,浮雲宗的舊事。”
老鬼有老鬼的尊嚴,不想低聲下氣的相求。
左無舟詫異,沉吟半晌,頜首:“不論你是不是有事相求,都要說明白。”
“我是浮雲宗弟子,當年,我是武御。”金炎的小臉上充滿了嚴肅,其實甚是可笑:“古君臨滅了浮雲宗,但浮雲宗弟子逃出不少。我師父帶了我和師兄一道逃來法魂天。”
當年古君臨一怒橫掃浮雲宗,浮雲宗弟子逃竄。金炎和其師兄乃是浮雲宗一等一的天才,他們的師父,帶著二人一道逃竄來了法魂天。
天生谷附近那個浮雲地宮,正是浮雲宗當年一位少主下來遊玩時,興建的行宮。
然後的故事,一如當年所知。金炎的師兄背叛了,金炎入了寒陽雕,師父隕了。
金炎氣得渾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