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沉聲詢問:“你可知元一谷?”
金炎搖首,一頓,凝重:“我知曉你很桀驁,很狂放。但有一事,我必須提醒,絕對絕對不要得罪魂天宗。也絕計不要小看魂天宗,它比你以為的,還要強大十倍。”
“不論你有多麼強大,在魂天宗面前,永遠都是螻蟻,永遠都要臣服。”金炎很少如此慎重,甚至恐懼的一言。但他絕計想不到,他的說法,反是增加了左無舟對魂天宗的不良印象。
“因為。魂天宗在真魂天,就是天王老子,就等於諸天!”
左無舟撫十盡而笑,冷然心想:“我倒要考慮一番,是否要將十盡刀更名為宰天刀了。”
抬首觀月,極目蒼穹:“魂天宗?又如何。”
……
……
真魂天的散修力量絕對不弱,反而比法魂天要強大了許多。
畢竟每一處法魂天,均有九大魂殿,專門是為散修而設立的通道。這歷年積累下來的散修,豈會是小數目。
但往往宗派才是真魂天的主宰者,原因只得一個。宗派人多勢眾,遠勝獨來獨往的散修。縱是散修勉強抱成團,也絕計勝不過宗派。因為,宗派這一方有魂天宗。
魂天宗,唯一一個傳承百萬年的大宗派。除魂天宗以外,九天宗,三十三地宗,沒有一個的宗派歷史超過三十萬年,長空宗十萬年曆史,已是較為長久了。
好比卓一宗等新崛起的宗派,不過數千年的歷史而已。
宗派是真魂天的主宰者,魂天宗卻是宗派中的半個主宰者。
……
……
左無舟想得透徹,冷然:“宗派的優勢許多,但最大的優勢,仍然是人多勢眾。我已然與卓一宗等宗派結仇,當有一些準備才是。”
頜首思量:“姓洪的那名武帝,暫時還困守在紫樞木中。倒不知他能否駕御住武宗肉身,如能,倒可以試著為他準備一具。不然,武御暫時也能用一用。”
“燃魂香,拔魂絲,寄神術,我都有了。如是有需要,是否應當多弄幾名幫手?”左無舟一時拿捏不好。
武御較弱,或許是能成一時的幫手,但絕難繼續。等左無舟成了武宗,足以傲視群雄,一人一拳一刀足以橫行天下,屆時又何必再借助武御。
如是武宗,倒是恰到好處了。奈何,以左無舟的奢華裝備,足以滅殺武宗,要想生擒武宗,那絕無可能。
武御較弱了,武宗合適,奈何目前還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此事,怎生想來都是卡在中間。處於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
歸根結底,說一千道一萬,皆是左無舟修為進步太神速了。連夜叉有了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都難追得上他的步伐,何況他人。
“姑且不必多想,此事也不易,且是看一看再說。”左無舟頜首,旋又斂心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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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以繼夜的趕路。
經過漫長的,長達三個月的趕路,終是眼見將要抵達了。日子裡,秋意漸褪,冬寒一點一滴的凝作白霜。
終是抵達曾經的浮雲宗了。
已是少年身的金炎,臉上眼中流漾紅潤和激動,更有些許哀思與痛苦,哽咽:“弟子,弟子終於回來了!”
先有青山宗貢球之忠,再有金炎千年之忠,左無舟暗暗動容:“許多宗派弟子,對宗門的忠誠,實難想象。往後,若與哪一宗派鬥將來,卻是需要留神此一點。”
重返故鄉故土,金炎激動難耐,催促左無舟帶他往曾經的宗門趕去。
飛掠縱去,遙遙一眼,曾經浮雲宗的山頭附近,竟已有另一規模甚大的宗派,將浮雲宗舊地一道佔了去。
左無舟眼波微動,金炎臉上漲紅,粗脖子紅臉的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的宗派,竟敢將我浮雲宗也奪佔了去,簡直就是不想活了。爺爺我非弄死他們不可。”
一番大罵過後,金炎怒氣稍宣,空自磨牙半晌,惱恨無比:“走,我們繞路,我知道另一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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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魂天宗派的規模,絕非法魂天宗派所能媲美。
花了一些心思,繞過百里,才自往一處深山中鑽將去。此處,實乃一處亂山起伏的所在,連綿不絕,其實怪石很多,堆積成林。偏生又處處是密林,饒是冬日,掛上一層層冰霜,卻也動人。
金炎在記憶中搜尋一時,終是依稀從相似的地形中,找出了那一條記憶深處的道路,卻立在一處,悲愴淚下:“我浮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