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步走在水浪之前,顯得渺小。可高達五六丈的水浪,竟是存步不離的緩流其後,儼然高樓華廈,嘩嘩流轉,聲勢震天。
一言不發的左無舟,在沉默中反是愈顯戰意鏗鏘,殺意如濤。一時,單憑氣勢,就令群雄無言,被這撲面而來的凶煞之氣,壓迫得隱隱窒息。
連流東城在內,無不後心浸汗,狂驚:“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以一己之氣勢。力壓武君武帝群雄,足以是蕩氣迴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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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武尊武君當中,無人知曉是為何有如此妖魅可怕的一幕。
惟獨柳暮雲知曉,柳暮雲偽做一位武君,自左無舟現身的一刻,她就滿心駭然。因為她知道這是什麼,愈是知曉,才愈是震驚。
這赫然正是“真魂天”強者的不傳之秘,若不動魂力,就惟有命魂之力才能做得到。而柳暮雲卻知:“就是‘真魂天’強者,也未必能做得如此可怕。此人的命魂之力,竟有這麼強大,強大得不遜色‘真魂天’的強者!”
如此結論,令柳暮雲遍體生寒,幾欲懷疑眼前的是一位魂武君,還是一位“真魂天”強者。
運用命魂之力,正是左無舟與伏龍一戰所收穫的心得之一。儘管還很粗鄙,已經是“法魂天”中絕無僅有的了。實是仰賴他超卓的命魂之力,才得以成功。
她知,其他人不知,愈是感到詭異,深不可測!
……
……
左無舟冷漠目光掃視,竟教人心臟為之一縮。
流東城拍案怒喝:“左無舟,你還敢再來,當真不怕死。”
左無舟漾住一絲譏笑,冷然狂嘯,戰意如雲:“就憑你們!”
不過一語,真正是豪情無限,傲骨錚錚。我縱是獨身前來。就預了血戰一場,你等縱有萬萬千千,我也不惜生死相博。爾等不過如斯,又有何膽與我一戰!
武君之膽終是比武尊要大得許多,一人大怒拍案,騰身飛掠,怒聲如雷:“就憑我!”
……
……
“如意環!”
左無舟雙瞳中的墨黑之色不減不增,彈指引動,身後滔天巨浪,頓如狂龍飛旋起來,那等可怕的撕扯之力相隔甚遠也能察知。
這怒浪當中,一抹淡淡的青綠色油然而現,混入水浪中,宛如盤旋的旋渦之龍,引指一動,即悉數呼嘯撲去!一霎,真個是聲勢憾天,如同飛瀑激流。
天地威能集結於這水浪之中,一霎時爆發無窮威能,轟然一聲罩將過去!
這武君怎能抵擋超魂戰技之威,轟的一聲,竟赫然已被絞入水浪之中,霎時就狂灑鮮血。轟然拋飛天際。
就在這武君狂灑鮮血墜在大地的一瞬,左無舟目光如鐵,踏足一動。地動山搖,廣場竟是幾乎傾斜過來,這武君驚恐欲絕的感知,一股磅礴巨力自大地爆將出來。
這武君瞬時胸膛炸得粉碎,拋屍於水中。
一代強者眨眼隕落,左無舟神色不動,幾乎動都沒有動過,竟是如此輕描淡寫,竟是如此的寫意!
一聲錚錚之音迴旋:“如何!”
群雄悉數啞然震動。
……
……
流東城看似勃然大怒。一掌拍出,竟令大地轟塌一塊:“左無舟,你竟敢打斷大君會,視我等如無物,肆意殺人,莫非想與天下人為敵。”
左無舟充耳不聞,繼續不疾不徐:“但求長生丹與萬年火液,我願以……至寶與之相換!”
群雄冷笑:“此人想得當真太美,莫說沒有,就是有,也絕計不會給此人如願。”
看見群雄各自伸縮飄忽的目光,左無舟滿心木然:“原來,原來他們都沒有此寶。難道長生丹和萬年火液,就真的這麼難尋?”
“難道娘就這樣了?”左無舟心絃一顫,悲從心頭起:“難道我真要施展最後一個法子,光看這群武君武尊的心思,就知起了殺我奪寶之念。”
如果施展最後一個法子,就真的是十死無生了。
左無舟神色一沉,斂住心神,心中反覆參詳:“不論如何,一定要得到長生丹或萬年火液。好,就這麼做了。”
瞬時排遣雜念,再無半絲動搖,引頸狂嘯:“今日,我左無舟,求以長生丹與萬年火液!願以至寶相換!”
一嘯攝天地,一聲金石之音如同落雷,墜在三邈城中每一處!
……
……
恰似雷音乍動,滾滾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