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君,不妨來向我一跪。實話相告,我也有長生丹,如何。”有人真個是春風得意,洋洋灑灑就是這一句話。
“是了,左大君,你有沒有發現你下跪的樣子,其實很像一條沒爪牙的老野狗。”
“左大君,左武君,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原來也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為了求活,連下跪這等事都做得出來。早知如此,何必把他當一回事。”
“左大君,不如過來跪跪,我賞你一點好東西就是了。”
聲傳千里,三邈城處處可聞,這等無窮無盡的奚落,這等痛打落水狗的快活。仔細聞來,竟有幾分扭曲的快感。一種在膽寒恐懼下,形成的扭曲的變態的反常快感。
肆意的拋去了往日的膽寒,羞憤於膽怯,一時,人人都將左無舟當做了失去爪牙的老狗,譏笑羞辱之音不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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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傘自古一意手中飄零墜入風中,起伏飄飛。
“他還是跪了,卻是為了他的孃親而跪。這等有情有義之人,卻落在這群不知廉恥不懂孝義的人面前被羞辱,蒼天何在。”古一意向天悲呼。
“左兄,你又何苦何必,人總歸是壽元有限,你怎救得這許多。你一代豪傑,卻落得如此奚落如此羞辱,怎生忍得。”
古一意悲憤從心燃出,含住淚光低呼:“殺吧,左兄,殺吧。不要管了,放手殺,做回你自己。”
……
……
當無數的雜聲傳來,夜叉甚至感到天旋地轉,怒罵:“左無舟你這個白痴,你竟然真的跪了。難道連他們在詐你,你都看不出來嗎。”
夜叉滿腔積鬱之火,恨不得仰天怒嘯。
仰首望天,夜叉心底的火燒得越來越烈,愈來愈是悲壯:“諸天在上,左無舟這等有情人,你們就是這如此戲耍他的嗎。若是如此,我們還要什麼情,要什麼人情。不如一道做了魔,做了滅絕人性的魂修士罷。”
“諸天,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嗎!如果做好人做有情人,就是這等結果,我寧可做惡人,做無情人。願以一腔怒火,焚盡天下仇寇。”
“殺,殺,殺!殺光他們!”
夜叉狂怒不堪,冷笑暴戾:“你們得意吧,他從來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爹孃。他這一跪,莫說你們,就是諸天也受不起。”
“會折壽的!”一聲咆哮由心而發!
……
……
在群雄陷入一種扭曲的極度反常快感,並飽施羞辱的時候。
左無舟的目光像鋼鑄,緩緩起身來,迎住暴風雨。且不論暴風雨有多驟有疾,卻不能令他閉眼,不能令他卻步。一個低低的聲音,從喉嚨中徐徐道來:“我只問一句,你是不是有長生丹。”
這一語是如此的有力,竟將暴雨都逼開了:“你,有沒有長生丹!”
錦衣武尊名丁真,春風滿面,此番以武尊之身,竟是戲弄羞辱了有殺神之稱的左無舟,自是得意狂笑:“哈哈哈,當然是騙你的。連這都看不出來,你這武君看來跟豬一樣笨。”
“別說我沒有,就是有,我就是拿去餵豬也不給你。”錦衣武尊這一生都沒能贏來這如此多的武君讚賞過,實是得意忘形。
武君們大讚:“不錯,不錯,就是餵了豬,也不要給他。”
左無舟神情不變,輕吐一口氣,頜首之際,眼中有一道怒焰在燃燒:“如此,倒是不必廢話了。”
左無舟瞳中一點星芒爆耀,森然搖擺一幻,赫然現身在那丁真身前!
群雄色變怒吼:“你敢!”
……
……
霎眼中,數道身影交織而現,轟然爆裂。
丁真一番惡毒做態,令得群雄好生洩了口惡氣,豈能縱容左無舟在眼前肆意殺人。若不是有數名武君出手,錦衣丁真幾欲被擒下,頓瑟瑟戰慄,面如土色!
左無舟悶哼退下,擒住和丁真一道羞辱自己的武尊。眼中森冷之氣大盛,幾欲將此人活活凍殺。一聲朗朗之嘯,徘徊九天九道:“怎麼,有膽辱我,卻無膽面對生死,看來你也不過如此。”ωΧɡ。㏄
群雄怒罵不絕:“左無舟你敢胡亂殺人試試,此地強者雲集,莫非你就真不怕我們一湧而上!”
“哈哈哈!怕,我當然怕。”左無舟森森凝住此人,環首一顧,笑聲扶搖直上,正如鯤鵬展翼,一聲豪笑:“我只怕你們敢說不敢做!我想不到你們竟然能有如此天真。”
“來啊,我求之不得!”左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