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蓬頭垢面的臉。

“曹老師。”周淺打了個招呼。

“周淺？”曹剛回應，“有事麼？”

“有件事想請教曹老師你。”

“進來吧。”

周淺再一次踏進曹剛的公寓，發現房間變得一團糟，不復第一次來時的整潔。衣物隨處亂扔，桌上放著許多泡麵盒子，往外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周淺有些被房間裡的臭味衝到：“曹老師，你最近一段時間過得…”

曹剛疲倦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打斷周淺，“你找我是想問什麼事？”周淺聽出曹剛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不禁有些猶豫怎麼開口。遲疑一陣，他終於開口，“曹老師，我那個公安局的朋友和我說，殺呂老師的嫌疑犯抓到了！”

曹剛原本坐在床上，聽了這個訊息一下跳了起來，急道，“抓到了？公安局怎麼不通知我？是誰？”

周淺心想看來曹剛這段時間來都沒上網，不然不可能不知道疑兇是誰。而且看曹剛的樣子，應該也很長時間沒有出門了。

“這個人你也認識的，校長唐晉輝！”

曹剛聞言渾身一震，跌坐回床上，震得床板一陣異響。

“果然是他…”曹剛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似哭似笑，喃喃道，“也只可能是他，除了他沒別人了，阿青…”

“曹老師，你沒事吧？你說的果然是他是什麼意思？是你已經猜到兇手是唐晉輝了麼？”

“啊？沒有！”曹剛似乎剛回過神來，急忙道，“我怎麼會猜得到！”周淺追問道：“曹老師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只是不肯告訴我！”

曹剛沉默不語。周淺咬了咬牙，決定正面出擊，“曹老師，你也不用隱瞞，唐晉輝已經交代了，說和呂老師在搞婚外情，而且不承認自己殺人！”

“他放屁！”聽了周淺的話，曹剛突然激動起來，“那肯定是他為了給自己脫罪而編的瞎話，誰信誰傻逼！阿青不是這種人！”

周淺緊盯著曹剛的眼睛，似在判斷他是真的相信呂青沒有出軌，還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在死撐。

“可警方調查結果顯示，呂老師和唐晉輝在幾年前談過戀愛，而且最近也有人看見他們兩人在晚上偷偷摸摸的見面！”

曹剛激動道：“他們談戀愛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阿青早就和他分清楚了！結婚以後，阿青沒有和唐晉輝單獨接觸過，這一點我很清楚！”

周淺暗歎一口氣，拿出手機，將下載下來的那張呂青夜會唐晉輝的照片翻了出來，“可是有人拍到呂老師和唐晉輝晚上在校外私會，這是照片！”曹剛接過手機，仔細的看了一會，神情突然就垮了下來，拿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起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阿青她不會背叛我的…一定是有誤會…”

周淺拿回自己的手機，“曹老師，我能問一個私人的問題麼？你和呂老師的感情怎麼樣？”

曹剛低下頭，沒有回答。周淺說：“我知道問這個問題很是唐突，但這關係到呂老師個人名譽問題，我覺得得弄清楚才行。”

“我們婚後感情很好。”曹剛終於回道，聲音有些低沉。

“那呂老師她為什麼會——”周淺頓了一下，吐出那兩個他也不願說出口的字，“出軌？”

“阿青沒有出軌！”曹剛激動的吼道，“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光憑那一張照片，又能說明什麼？周淺你不是說在幫阿青尋找真相嗎？這就是你的答案？”

周淺抿了抿嘴，無言以對。曹剛站了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開啟，“我要睡覺了！周淺你出去吧！以後也別來找我了！”

周淺只能起身告辭。與曹剛的會面不歡而散，這在周淺的意料之中。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無法心平氣和的和另一個男人討論自己老婆出軌的話題的。周淺在上去之前，就已經有被曹剛轟下來的覺悟。

然而到了第二日晚間，曹剛卻突然打電話給周淺，約了他見面。兩人是在一間小飯館裡見的面，曹剛明顯是收拾了一番才出的門，比昨天下午見面之時，精神了許多。

“曹老師。”周淺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到曹剛對面。

“吃點什麼？”曹剛問。

周淺搖搖頭，“有話就直說吧！”

曹剛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澀，“你的性格就是這麼直接。我是發現了一件事，思來想去，打算先告訴你。”

“什麼事？”

“有關那兩百萬的去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