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頭沉烈淡笑著開口了,“恭喜張小姐,也恭喜張小姐的男朋友,還好有個好導師,不然手上可是要背上一條命了。”
“你……”沉烈的話讓張硯硯心裡一寒,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是你。”張硯硯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徹徹底底的肯定句。
羅旋學業一直優秀,所以教授才那麼信賴他,就算是和她吵架了,也不至於犯這麼一個低階錯誤。
“呵呵……張小姐,我想,這個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病人醒了過來,活下去了,這是好事情。但是對你那小男朋友,這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
張硯硯並不明白沉烈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她想,他這麼講了,肯定有他的意思。
捏著電話,張硯硯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自己的聲音。
“沉烈,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聽說那病人的家屬並不原諒這個初學的醫生,現在正考慮把這件事情鬧得全城皆知呢……一個還沒出師的醫生,現在在手術檯上出了事情,就算是那人的導師再有威望,我想,也沒有一家醫院願意要這個愣頭青二調子了吧……”
沉烈的聲音淡淡,平緩如水。
張硯硯這邊,捏著電話,臉已經一片的蒼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
就在她剛好像解除誤會,重新開始之後,不可能會出這種事情的。
“張小姐,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有時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羅旋的事情,在某人的推波助瀾下,逐漸的誇大。
也和沉烈說的一樣,出國泡湯了,沉魚消失了,而羅旋連畢業都有困難,還別說是找工作了。
期間,張硯硯見了一次羅旋。
消沉,頹廢,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羅旋。
看著那喝得醉醺醺的人,搖搖欲墜的過馬路,張硯硯心猛的懸高,想也不想的就要衝上前去。
“等等……”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的伸出了一隻手,拉住了要往羅旋衝去的張硯硯。
張硯硯回頭,見到來人,臉上有些蒼白。
“是你。”
沉魚。
沉魚笑了笑,放開了張硯硯。
“怎麼了,硯硯,很驚訝看見我麼?”
張硯硯對於這個女人,現在想起,都還是寒意到處上湧。
冷笑一聲,張硯硯看也不看沉魚一眼,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不遠處的搖搖晃晃的羅旋。
“你想怎麼樣?“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不信沉魚在這個時候找她,沒有一點的目的。
“硯硯,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是你,如果我要為了羅旋好的話。我就不會過去。”
“你什麼意思?”
沉魚往前走了幾步,也是看著那跌跌撞撞,一臉頹廢的男人。
“這是他應有的報復。不要我,那就接受我給的懲罰……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推上死路……因為,他註定是我的男人……不過,硯硯,我不確定,你要是過去了,我會不會下手……”
沉魚敲著那護欄,看著對面的男人,溫柔的笑。
但是也是這一抹溫柔,讓張硯硯全身指不出的顫抖起來。
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沒用,妄想和這兩兄妹鬥,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硯硯忽然覺得很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在這一刻席捲了她。
“沉魚,得到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真的會開心麼?”
“開心?”沉魚輕輕笑了一聲:“我當然會開心,得到我夢寐以求的,我當然開心。硯硯,相信我,只要你離開,羅旋的事情我會搞定,他還是那個能幹的醫學院學子,他還是能在更高的山峰展翅飛翔,只要……”
沉魚看著張硯硯,收了笑,“你離開他的世界。”
張硯硯沒有立刻的回答。
她只是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他喝醉了酒,沒有人的攙扶,現在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般。
這樣的羅旋,讓張硯硯心疼。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是羅旋照顧她,張媽媽還說過,張硯硯這一生走的這麼順利,全靠羅旋一路的陪伴,還有支援。
是啊,這樣一個男人,在她傷心的時候抱著她呵護她,在她開心的時候陪伴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