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侯門將相之人,該如何處置?”
百里連兒若還是跟在皇后身邊的連姑娘,自然算不得皇家貴族。
但,她已經被容隱賜封為君惜郡主,那地位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這是個皇權在上的朝代。
階級等級極為森嚴。
大冷的冬天,卓太傅額頭上的冷汗都沁出了不少,他戰戰兢兢的回著新帝的問題。
“這個,老臣不是很清楚。”
新帝似是早就預料到,他會有此一說,可他豈會準允,卓太傅就這般四兩撥千斤。
他往人群中看去,視線定在一位鬍鬚頒白的老者身上。
“大理寺卿,你說,這該如何處置?”
鬍鬚頒白老者,從人群中疾步出列,他拱手,姿態恭敬朝新帝行禮。
“回皇上的話,凡欺辱輕薄皇家貴族侯門將相之人,身份非皇家貴族侯門將相之人,理應當斬。”
卓太傅的面色一白,唇角緊緊的抿著。
新帝睇了卓太傅一眼,聲音低沉而冷冽,“卓愛卿,可聽明白了?”
卓太傅緊咬著牙,面色難堪的道。
“皇上,老臣歷經三朝,先帝待老臣亦是禮數有加,老臣世家,雖稱不上侯門將相,但承蒙太皇太后,太皇帝,先帝瞧得起,在朝中養家混口飯吃,皇上,請您看在老臣昔日勞苦功高的份上,放犬子一馬。老臣來世,做牛做馬,都會報恩於皇上的。”
新帝面色淡漠如水,甚是漫不經心的反問。
“嗯?卓愛卿,是覺得朕蠻不講理,不像先帝,太皇帝那般,待卓愛卿禮數有加,那要不要,朕把這個皇位讓給愛卿,由愛卿來做皇帝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震驚,紛紛跪倒在地,哀求新帝息怒。
卓太傅更是嚇得面色慘白,“老臣絕無此意,還請聖上明鑑啊。”
儲君之位,哪裡是平常人可以隨意覬覦和擁有的。
容隱這般反問卓太傅,豈不是變相的,讓他死?!
任旭王也同樣跪倒在地,雙手交合,捧在頭頂上沉默不語。
新帝居高臨下,掃視了一眼跪在大廳內的人,他自有卑倪天下的氣質,更有帝王般的王者風範。
一言一行,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受萬眾矚目。
既然如此,新帝低聲開口,“千霧,把輕,薄君惜郡主的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卓太傅之子大驚,面色慘白如雪,“孩兒冤枉,爹爹救我――”
卓太傅亦是心急如焚。
他的兒子冤不冤他不知道,只是太皇太后的人,無法立即趕到任旭王府,自然不可能插,手這件事。
他若是再拖延時間,指不定,下個被收拾的人,就是他了。
然,到底是愛子心切,卓太傅朝新帝磕頭求情道,“皇上,求皇上看在老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犬子一條小命罷,求……”
“放肆!”
一直候在新帝身後的小太監,冷著眉眼訓斥,“卓太傅,皇上不再追究下去,揭開令郎的醜惡面目,已經算是給足太傅面子了,可太傅卻如此這般執迷不悟,還一心挽回令郎的性命,然太傅可知,令郎,害死過太少青春年少的姑娘?!”
小太監的話一放出來,在場的人大都沉默。
卓太傅之子,利用自己的身份,靠著卓太傅的寵愛,在帝京橫行霸道,欺凌少女無數,在場的人,便是不曾見過,亦都有所耳聞。
只不過,他有個甚是疼愛他的娘,每次都替他遮掩過去,很多證據都被摧毀,被殘害的姑娘,家人亦都被收買,根本,治不了那混小子。
在先帝統治之時,曾有七品官員見過此等罪惡之事,特意寫過奏章,稟明先帝,卻奈何卓太傅手中勢力過大,奏摺便是送到了先帝手中,亦根本無人敢動卓太傅的人。
那七品官員,至今還被遠放荒蠻之地,不得歸京。
代史李初然,亦曾上報朝廷,只不過每每都被李丞相攔了下來,他年輕氣盛,自然不甘有這樣的害蟲,存在於他的眼皮底下。
可李丞相卻是勸,還不是時候。動卓太傅的人,須得和權勢抗衡。朝中的大臣,都沒有這個能耐,唯有等下一任新帝上位,有和權勢抗衡的決心與實力,方可動此人。否則,下場堪憂。
卓太傅的身子搖搖欲墜,他是他的父親,自家兒子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來,他自然是知曉的,但……
他剛想開口說什麼,新帝一個淡淡的眼神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