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搭不上半點關係,卻偏偏,太皇太后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著實,叫人不解。
太皇太后的腳步頓住,她轉身,回眸望向江雪玥,“你娘……?”
她笑了笑,笑容很冷,“你娘和你一樣,因為,你爹和老九一樣。”
都是以妻為重,能有什麼出息?!
江雪玥怔住。
太皇太后嘲弄了幾分語調,“你爹身為護國大將軍,捨不得妻子捨不得溫暖的家,邊境外敵作亂,先帝派人圍剿,你爹身為護國大將,說了句妻子身子不適,便全權推去,你可知,先帝有多憤怒?當即就將他流放南下三月,好好反省。”
她孃親身子一向不好,安平侯悉心守護在身邊,只是為了照應她。
這些,江雪玥是知道的。
可她卻是不知,她的父親,竟為了孃親,敢拒絕皇上的旨意。
她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似是已經麻木。
太皇太后恨鐵不成鋼,“你娘若是不死,安平侯永遠不會有出兵的那一天,哀家奉太皇帝遺詔,誓死守衛天陳國安危,容家大業百年不絕,所以,哀家遣人教唆秦貴妃,讓秦貴妃借皇后之手,處理了你娘,你爹帶兵出征,征戰沙場十年,重歸帝京亦是民族英雄,護國支柱,你覺得,哀家,做錯了麼?!”
站在天下百姓的角度而言,太皇太后殺伐果決,當斷即斷並沒有做錯。
舍冷華蘭一人之命,得天陳百年之安穩。
邊境安平,百姓歡呼。
可……
站在她這個身為受害者家人而言,太皇太后不僅做錯了,還大錯特錯。
江雪玥捏緊了手中捂著的瓶子。
指甲泛白,她卻徐徐緩緩的道,“爹爹要的,從來不是好聽的名聲。我知道,在其位,謀其政。爹爹舍不下我娘,棄天下百姓黎民百姓於不顧,是不道德的事情,可太皇太后也不必殺了我娘。”
“我娘在皇后身邊,做了那麼多年的貼身宮婢,還能嫁給一位侯爺,說明她心思玲瓏,做事圓滑,若是太皇太后遣人來勸我娘,我娘自會有辦法讓我爹出征。”
“你極端行事,害我娘丟了性命,我爹丟了魂,便是凱旋而歸又如何,他不過才不惑之年,頭髮便已然發白,我身為他的女兒,何其
不心疼,卻無可奈何而任之。”
太皇太后身居高位多年,看重的從來都是大利益,江雪玥與安平侯如何,她豈會看重?
什麼勸與不勸,做事何須那麼煩擾。
殺了不就是解決問題最快速的方法?!
她面上不屑,唇角勾得弧度譏諷萬分。
江雪玥輕輕地開口,“若是皇上存活了,雪玥不可能會棄他而去,我知道我爹爹心中有多苦,我也知道,我自己心裡有多苦,所以,我不會讓我的夫君,還有我的孩子,受那樣的離別之苦。”
太皇太后眉眼一怒,她剛要說些什麼,江雪玥卻是先她一步,率先出口。
“倘若,是太皇帝深愛太皇太后,但文武百官卻要太皇帝殺了你,可是殺了卻無濟於事,反倒成了太皇帝心中的痛處,太皇太后,可會答應?”
太皇太后回答的乾脆,“哀家自然會應,太皇帝所說的,哀家絕對不會有半分的忤逆。”
江雪玥搖了搖頭,“太皇太后之所以,可以如此乾脆的回,那是因為,太皇太后沒有愛上太皇帝。若太皇太后愛太皇帝,只會以他的一切為重,以他的心,以他的情。除非山窮水盡,否則,太皇太后,絕不會輕易,說出可以二字。”
太皇太后譏笑,“你們這些年輕人,只知道什麼情情愛愛,可在天下面前,在百姓面前,在容家大業面前,愛有幾分幾兩,算的了什麼?!”
江雪玥面色蒼白的沒有多少顏色。
她沉靜了幾秒,直直的望向太皇太后。
“愛,不是用斤兩論斷的……情愛在霸業面前,的確算不了什麼。但,這不是亂世,雪玥也不是妖姬,會禍國殃民。雪玥與太皇太后的想法不一樣,不敢強求苟同。但,君生,我生,君死,我死。我決然,他亦一樣。”
太皇太后自然知道,容隱對江雪玥用情之深,若是江雪玥死了,他固然不會獨活。
她皺著眉,面上狠戾的情緒稍稍淡了些,“你若去了,哀家便不會說你去了,只說你尋了個地方,養病了。等他霸業有成的時候,你便會回來,這樣,他自然不會出事。時間一久,他指不定把你忘了也不一定。可你一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