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的。
雙腿完全離了桌子,卻沒有垂下來,反而和上半身一樣,保持水平。
且,看老頭打呼的模樣,很明顯已經熟睡。
江雪玥眸有驚色,好深的功底。
她是不知旁人能不能像老頭一樣,做到這般姿勢,但她可以很肯定的道,她不行。
或許可以,但卻也絕對熟睡不了。
容隱似是在沉思,隨後,他淡淡的喚了一聲師父。
老頭睡的依舊昏天黑地。
絲毫沒有動靜。
容隱隨手拿起一個酒瓶,從老頭鼻尖晃過。
老頭像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朝容隱手中的酒瓶抓來。
容隱退後了一步,老頭的手,卻已經穩穩的黏在了,容隱手中的酒瓶上。
那單薄的身子骨也跟著起來,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
也不知容隱,是否是在顧忌著什麼,一直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的側臉傾城如畫,眸色卻是極為淡漠,“師父,容隱帶了上好的梅花釀來。”
前一秒,老頭還緊閉著眼眸,下一瞬,老頭立即睜開了眼睛。
江雪玥能夠很清楚的瞧見,老頭眼裡那一抹興奮的光芒。
只見老頭身子一旋,整個身體在空中轉了一圈,容隱被迫鬆手,酒瓶便被老頭奪了去。
老頭揚手一瞧,酒瓶空空如也,頓時火冒三丈,“臭小子,上好的梅花釀在哪?”
容隱聲音清雅冷淡。
將江雪玥拉到自己的身邊,他回道,“這不就是梅花釀?”
老頭語塞。
一雙靈動泛著精光的老眼,在江雪玥的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一遍。
江雪玥低下頭,拱手。
容隱的動作過於突然,她這腦回路還沒有反應,便已有了動作。
“雪玥見過前輩。”
老頭眼神閃爍不定。
又見江雪玥乖巧行禮,絲毫不同於容隱那叛逆的小子,心下微微有了一絲欣慰。
他將手中的酒瓶往旁邊一丟,酒瓶在地面上打了個圈,而後穩穩立住。
沒有破碎。
完好如初。
江雪玥的眸色更深。
住在尼姑庵裡十年,她根本沒有機會,去接觸江湖上的人士。
亦不曾見過多少高手。
只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老頭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便叫她大開眼界。
真不知,老頭是何等的功力。
老頭往前走了一步,他俯下了身子,去打量江雪玥的容貌。
江雪玥的姿態放的更低。
老頭卻是突然哈哈大笑。
他看向容隱,笑聲微頓,“這丫頭一瞧,便知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臭小子,日後有你受的。”
言罷,他又繼續哈哈大笑了起來。
江雪玥,“……”
容隱神情平靜,清冷的雙眸宛如小溪淌水,除了淡,別無情緒。
“這一點不用師父明說,先幫她瞧瞧罷。”
“你這小子,”老頭嗔怒了容隱一眼,然後又嬉皮笑臉的,拉過江雪玥的手臂,到一旁坐下。
江雪玥不知所以然,只聽老頭道,“丫頭,把手給我。”
江雪玥依言伸出手。
老頭揚著兩撮眉毛,搭上她的手腕,漸漸安靜下來。
他的表情極為豐富,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緩,而後又皺起。
若不是江雪玥,對自己的身子底有個瞭解,怕是容易被老頭糊弄了去。
江雪玥的眼眸微轉,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竹屋。
屋內的陳設實在是簡單。
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便連一張下榻的床也沒有。
不太像是久住的地方。
老頭看了看她的面色,又道,“換隻手瞧瞧。”
江雪玥便又換了隻手。
視線再轉之際,卻是身旁的容隱,微抿著唇的神色入目。
她微微怔住。
這邊,老頭卻已然鬆開了她的手腕。
他沉默著,又或者說,是在沉吟著什麼。
江雪玥不由將視線收回,重新落在老頭身上。
打算聽聽他會說些什麼。
老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容隱,面色甚是糾結,卻又是欲語還休,耳根子微紅。
江雪玥心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