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熱熱的呼吸吹來,愈靠愈近,幽暗的黑眸裡,映出她不知所措的神情。
“你想不想我?”醇厚好聽的男性嗓音,靠在她耳邊問。
月兒咬著紅唇,用力搖頭,但羞紅的粉臉,卻已經洩漏了她的言不由衷。
帶著高熱的男性身軀逐漸逼近,隔著薄薄的絲衫,熨燙她的肌膚,陌生的男性氣息充斥著她的呼吸,讓她更加心慌。
“但是我很想你。”他的聲音裡帶著柔柔的笑意。
她不曾聽過,他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不是虛假的溫和、也不是疏離的禮貌,而是極為誘人的純粹溫柔。
雖然她說不出來,但是分離四個多月後,秦不換的確有了改變。就像是他剛剛勘破了某個天大的秘密,而那個秘密,將會影響他與她的一生——
“你真的想我嗎?”月兒小聲的問,還沒問出答案,水嫩的紅唇就被熱燙的薄唇貼上。
不行,她還沒問出答案呢!他這招不公平——不公平——
唔——
嫩嫩的唇瓣,被緊緊封緘,她全身發燙,小手抓著他的衣裳,神魂愈飛愈遠,老早就忘了,自個兒還要問些什麼。
秦不換將她拉進懷中,抱得更緊,寬闊的胸膛,緊貼著少女的渾圓,帶來銷魂的摩擦。他放肆的享受著,她柔嫩的全部。
月兒伸出手,怯怯的環住他強壯的頸子,柔軟的身軀,因為陌生的快感而慌亂。水嫩的唇,在纏綿的吻裡,逸出柔軟的低吟。
這次的吻裡,沒有了甜甜的豆沙,他們品嚐到彼此的全部。
第九章
秦不換歸來,方府里人人心花怒放,府內不時傳來笑聲,氣氛和樂。
倒是住在客廂裡的李錦娘,心裡很不痛快。
父親李顥,買完桂花後就返回京城去,她嚷著說絲綢沒挑著,發了頓小姐脾氣,就是不肯回京城。李顥沒法子,只能讓她留在方府作客。
他最是疼愛這個美麗的女兒,丫環、僕人都留在方府伺候!他只領了一隊人馬,運送十來車的糖醃桂花回去。
其實,將李錦娘留在方府,一來,是拗不過她的驕縱;二來,是想跟方府攀點關係。
浣紗城富可敵國,雖說楚狂跟方舞衣裙蝶情深,但自家女兒到底是個一等一的美女,說不定還有機會。
好吧,就算是做不成二夫人,那個秦不換也是個絕頂的人物啊!有了這麼一個女婿,可勝過金山銀山。
只是,如意算盤撥得再精,到底也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錦娘始終被當成客人,方府禮貌周到,卻也僅僅是禮貌而已,沒顯露出半點熱絡。
住得愈久,她的火氣就愈旺。
某日黃昏,空氣燠熱,讓人悶得難受。
李錦娘坐在走廊上,手裡握著三件一套的瓷杯,啜著這季新收成的雲霧茶。身旁站著兩個丫環,恭敬戒慎的伺候著,一個提著紫砂壺,另一個拿著沁了冰水的絲絹。
輕快的腳步聲響起,繞過回來,跑到了附近,卻陡然停了下來。
月兒站在那兒,眨了眨眼睛,因為看見李錦娘,所以打算繞道而行。
先前的事情,還讓她記憶猶新,要不是有秦不換擋著,只怕她的臉蛋,早讓李錦娘打成了紅面龜。
偏偏,她溜得不夠快,腳步才剛跨出去,身後就傳來叫喚。
“站住。”李錦娘喊道。
月兒心裡偷偷罵了一聲,勉強擠出笑臉,隔著老遠福身。“李姑娘有什麼吩咐?”
李錦孃的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手上的絲絹,挪到嬌豔的面容上,輕輕擦拭汗水。
“你在府裡是作什麼的?”她問道。
月兒偏頭想了一會兒。
“唔,什麼都做啦。”這段日子裡,她總是在城裡四處打轉,任何事情都能插上一腿,夫人似乎也對她很滿意,沒有另外安排工作給她。
“那就是打雜的?”絲絹下的櫻桃小口,傳來一聲不以為然的輕哼。
月兒聳肩,慢慢往後退,本能的想開溜。“你怎麼說都行。”
“回來。”
她咬咬紅唇,沒有上前。“李姑娘,你要是沒有事要吩咐,我——”
“誰說我沒有事吩咐的?”李錦娘問道,伸出一隻柔荑,扶著丫環的手臂,柔若無骨的起身。“我到浣紗城來,是為了挑選絲綢,只是城主夫婦跟秦先生,似乎都忙得很,沒能陪我去挑。”
忙?秦不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