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接你。”歐明宇看著念恩的臉色,心裡還是擔憂,握住念恩的手,溫存道:“改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你懷孕後經常頭暈,不是件好事。”
淺毅只覺腹部一陣痙攣,他站在牆的拐角處,將他們的談話聽得清楚分明。
念恩抽回微涼的手,淡淡地搖頭道:“不用麻煩你了,改天我會讓如藍陪我去。”
提到如藍,歐明宇才發現身邊還有個人,連忙吩咐道:“你先下去,讓司機把車開出,等小姐休息夠了,我們就下來!”
如藍點頭,此時電梯又正好停在了這一層,她跨進電梯,很快就訊息在他們的視野中。
如藍走後,氣氛有些尷尬,念恩本就不滿父親一直讓他去她家,現在因為不舒服,所以更不想多說話了,而歐明宇似乎也懷著很沉重的心事,兩人長時間的靜寂後,歐明宇首先打破沉默,沉著嗓子道:“我今天去看了婉闌。”
念恩平靜無波的眼眸微微揚起一絲驚異,只聽歐明宇幽幽地道:“婉闌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說不想見我。”
念恩因為自己心中悲涼,所以更能體會婉闌在家逢鉅變時的切膚之痛,她沉默著不說話,歐明宇悔恨地道:“其實婉闌真的很好,在沒有認識我之前,她活得無憂無慮,就像林中快樂的鳥兒,自由自在的翱翔於天際,是我害了她。”
“既然知道錯了,那你以後好好待她,她雖然不肯見你,但我相信她還是愛你的。”念恩眼中噙著淚道。
歐明宇悲傷地道:“如果當年我先遇到的人是她,我想我們今天所有的痛苦都沒有了,我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她,好好地呵護她,就像現在對你一樣,可惜不是,老天和我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在你完全住進我心之後,她才出現,我註定要對不起她!”
念恩避開歐明宇的眼睛,本能的逃避道:“夠了,別再說了。”
歐明宇卻沒有動,他緩緩的從口袋裡套出一枚精工細做的鑽戒,鑽石四射的光芒扎得淺毅的眼生疼。
“嫁給我!”歐明宇強硬的扭過念恩的身體,逼她面對自己:“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你真的要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孩子的父親?”念恩喃喃自語,想起剛才淺毅與雅子親暱的神情,悲從中來,潸然淚下道:“我說過了,我的孩子不需要父親。”
牆角處,淺毅胸中漲滿酸澀,他全身虛脫地倚靠在牆上,溫熱的淚水從眼角緩緩流下。
歐明宇的寬大的雙手溫柔卻帶著一絲霸道地按住念恩頭,疼惜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深情地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發誓,只要你肯嫁給我,我會把這個孩子當成是自己親生的,努力的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再也不讓你傷心了!”
淺毅的肉體與靈魂,早已不堪疼痛的折磨,搖搖欲墜,臉上有痛,有怨,有不甘,有…憤怒。
“你別再說了,我真的不想聽!”念恩想要掙脫歐明宇的束縛,卻未成功。
“你說你的孩子不需要父親,可你知道沒有父親的孩子有多可憐嗎?”歐明宇咄咄逼人地道。
淺毅再也聽不下去了,雙手像被團團火焰燃燒著,忍無可忍地砸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卻因為幅度過大而不小心搖動了身旁擺設的龜背竹,發出沙沙的響聲,代替了他無法出口的傷痛的哀鳴。
念恩的眼睛驟然一亮,走廊很空曠,一直只有他們倆的說話聲,因為空曠,歐明宇的激動神情的話音時常回蕩,也因為空曠,那沙沙作響之聲格外刺耳。
“嫁給我!”歐明宇不放棄地道:“只要你肯答應我,我會做個好人的,會誠心誠意地去向婉闌請罪……”
“你肯為我放棄已到手的財富地位嗎?”念恩忽然打斷道。
歐明宇的臉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他怔怔的看著念恩,可在唸恩臉上除了悲傷,他看不出任何情緒,許久,他才艱難地道:“如果你肯嫁給我,我願意將何氏的所有股份都歸還給婉闌!”這是他最大的底線了。
“我不喜歡臺北,對我而言,這裡有太多不好的回憶。”念恩淚眼朦朧地道。
歐明宇心旌搖動,長久以來深藏的愛意瞬間洶湧蓬勃不可自抑,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吻上念恩的額頭,深深的將她擁在懷中,嗓音因激動而沙啞:“我帶你走,天涯海角隨你選,我們可以去澳洲開牧場,可以去法國採葡萄,去希臘遊愛琴海,我們可以去任何你喜歡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你說的一切都好美,都會是真的嗎?”念恩在歐明宇的懷中泣不成聲。
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