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埂�
容色清雅,窈窕慵懶,似踏雲攜風徐徐而來。
鳳殷荀目瞪口呆:“蕭、蕭景姒。”
她掠過鳳殷荀一眼,轉身問道:“各位大人,都看清楚了嗎?”
她身後,遠處,是烏壓壓的兵馬,黑甲戎裝,長劍鐵盾,駐紮涼都的戎平軍,由古昔親自率領。
不遠處,紅色官服一行人,綠色官服一行人,那是朝堂的一品文官,和一品武官,伏低做小跟在蕭景姒身側,連連點頭。
“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
“……”
眾人一一附議,不知是被這殿中方才那一出弒君造反的戲碼給嚇壞了,還是被國師大人這不怒而威與生俱來的矜貴給鎮住了。
蕭景姒略略抬眸,看向一人:“說說,看到了什麼?”
那被點名之人,是禮部的成大人,額頭豆大的冷汗滾下來,回國師大人的話:“周、周王弒、弒君。”
鳳殷荀炯炯目光死死盯著蕭景姒,她視而不見,清凌凌的聲音,悅耳極了,問道:“楊史官,記下了嗎?”
司史部執筆的楊大人哆哆嗦嗦地捧著本卷宗,掏出隨身攜帶的筆,顫巍巍地在卷宗了記了幾筆。
寫道:大涼三十年,年十七,周王謀反,弒君叛亂。
楊大人牙齒哆嗦,亦回國師大人的話:“記、記下了。”
蕭景姒似乎這才滿意,抬起頭,對上鳳殷荀熊熊火光的眸子:“周王殿下,你可還有話說?”
鳳殷荀死死盯著她,機械又木訥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那麼多高手……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逃脫得出來。”
折衝將軍府的邵繼領精兵,竟也只是拖住了她半個時辰,一千精兵各個以一敵十,堪比一支精銳的兵馬,竟都困不住她。
鳳殷荀簡直難以置信。
蕭景姒微微淺笑,清靈妙音一般悅耳的嗓音,道:“周王殿下不打自招,刺殺當朝一品國師,罪加一等。”她稍稍轉眸,“楊史官,再記一筆。”
楊史官又哆嗦了一下:“是。”
卷宗上,又添了一行:大涼三十年,年十七,周王殿下刺殺朝廷一品攝政大臣。
蕭景姒端詳了一下那楊史官的卷宗,待他落了筆,才轉而看向鳳殷荀:“本國師的命自然不是你想取便有能耐取的。”言歸正傳,她仍問道,“再說說這弒君之罪,周王殿下,這罪,你認是不認?”
鳳殷荀看了一眼眾臣,猛然搖頭,殷紅的眸子瞪向蕭景姒:“不,本王沒有弒君,是你!是你害本王!”他轉頭對一眾朝臣嘶吼咆哮,“是她!是她和老五聯合起來陷害本王!這都是他們的陰謀,是蕭景姒那個妖女居心不良!”
眾臣聽著,一聲不吭,小心打量著女子神色。她淡淡然,氣定神閒的口吻:“周王殿下,你劍上的血都沒有擦乾淨,還要否認嗎?”
鳳殷荀下意識便鬆了手,鐵劍落地,砸出一聲刺耳的響聲,那劍刃上的血,順勢淌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慌張地擦掉手上的血:“不是本王殺的,本王沒——”
清雅平和的嗓音驟然冷沉了,她毫無預兆便咄咄逼人:“你冥頑不靈,弒君在前,誣陷本國師與晉王在後,不知悔改,罪加一等。”
楊史官趕緊奮筆疾書,又記了一罪:大涼三十年,年十七,周王造反不成,還欲栽贓。
鳳殷荀愣愣後退,完全慌了神。鳳玉卿笑了,靜靜地抱著手,瞧著那女子顛倒乾坤。
“周大人,”蕭景姒輕喚了一聲。
那紅色官服的文官一愣,連連應道。
“你是司法大臣,說說,這三罪並罰,該當何處?”
周大人抖了三抖,這都是什麼事,分明說好是國師大人請來看戲的,這是看戲嗎?是嗎!分明是借他們的嘴和手來懲治周王。
轉念一想,此番,周王殿下恐怕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惹得國師大人親自謀劃,結局只怕不止一個慘字了得。
總而言之,還是聽國師大人的吧。
周大人心驚膽寒,深思熟慮了許久,看了一眼鳳殷荀,硬著頭皮說:“當、當斬。”
周王臉青了……
蕭景姒轉身,看向殿外的古昔,微微眨了眨眼,她道:“傳本國師的令,將周王拿下,如若反抗,殺無赦。”
古昔頷首,率軍攻入,與鳳殷荀駐守在外的一部分玄甲兵將纏鬥。
殿內,鳳殷荀由玄甲兵將護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