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向?”
“烽火臺北面。”
“好大的濃煙,火勢是順風。”
“快逃啊,火勢越來越大了。”
“快,全部撤離烽火臺。”
“……”
這有人說狼來了,羊,自然都跑了,不大片刻,防守最嚴的烽火臺出口,人去,臺空,不遠處的營帳裡,也空無一人。
稍後幾許,便有將士去稟主帥。
“將軍,出事了!”稟報之人大喘氣,說,“烽火臺走水了!”
三軍掘地三尺都沒找到蕭景姒,睦須正是頭疼,又生事端:“又走水?”糧庫走水,烽火臺還走水,事有蹊蹺,睦須將軍有些急了,“到底怎麼回事?”
“尚不知緣由,火勢太大,烽火臺下駐守軍一營和二營的人暫且都撤離了。”
帳中,女子突然問道:“你們看到火了?”
“回軍師,沒、沒看到火,可是濃煙順風滾來,必定——”
濃煙順風,那便是烽火臺以北的雲穆峰,只是前幾日剛下過雨,這倉平天寒地凍,火哪裡會燒得那般容易。
女子沉聲問:“那些流民呢?”
稟報的人不做聲了。
女子突然笑道:“我們被耍了。”
睦須將信將疑:“又是她?”
“她一顆七竅玲瓏心,我們低估她了。”女子起身,將兜帽戴上,遮住了半副容顏,道,“去北面烽火臺,拿人。”
既然她意在那些流民,自然還會留在那裡一人當關。
木壘的烽火臺上,空空蕩蕩,女子站在高處,憑欄遠眺,濃煙漸散,已事成定局。
“主子。”
蕭景姒回頭,臉一冷:“你來做什麼?”
古昔抱著劍:“流民已安全轉移,有紫湘駐守,屬下前來接應。”然後,鄭重其事,“主子,你先撤。”
蕭景姒失笑:“撤不了了。”
古昔回頭,見遠處有火光亮著,大批人馬逼近,是夏和軍追來了。
“這次看你還能往哪逃?”
睦須勢在必得的話剛落,有一道急促的聲音插進來:“援軍沿姜堰壩方向過來,還要兩個時辰才能到,突圍方向需反其道而行,最好傍水逃脫,夏和不善水性。”
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倒知道得多。
睦須滿眼陰鷙,睃向來人:“又來一個送死的。”
蕭景姒回頭,凌織衝她一笑,黑漆漆的臉,露出一口潔白的齒貝。
“你回來做什麼?”
凌織答非所問:“我親耳聽到的,不知道對你有無用處。”
蕭景姒冷冷一瞥:“回來送死,愚不可及。”
被潑了冷水,凌織也不惱:“國師大人,你興許忘了,我也是將門之後,雖不會武,但懂些拉弓射箭的皮毛,給我一把弓箭,自保一時半會兒應當沒問題。”
蕭景姒突然先發制人,縱身一躍,擒了一身負弓箭計程車兵,拔出腰間短刀,一抹那人脖子,人倒下,她奪了弓箭扔給凌織:“我不會救你第二次。”
這一整套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不僅是夏和這一干將士,便是久經沙場的睦須也看呆了,他只聽聞這大涼的國師大人聰慧過人精於謀略,卻不知不僅如此,這年輕的女子,還武功極好,殺人的手法,怎得嫻熟果敢,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個深不可測的女子!如此之人,更是留不得,睦須抬手,讓眾將圍上去。
“你以為你們還有命出去?”
蕭景姒這才發現,睦須身後的女子,兜帽遮了半張臉,看不清女子模樣,身形高挑曼妙婀娜。
這個聲音,似曾聽聞。
蕭景姒轉了轉手裡的短刀:“你以為你殺得了我。”
女子笑,嗓音媚骨:“別痴心妄想了。”
蕭景姒不冷不熱,回了兩個字:“彼此。”眸子忽而微凝,落在遠處。
“戎平軍退兵數里外,沒有援軍,我看你能撐到何時?”睦須迫不可待,正要下令拿下,卻聽聞那蕭景姒不疾不徐語調。
“誰說我沒有援軍?”
這般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樣子,倒不像受制於人。
女子似笑非笑:“哦,難不成你還有千軍萬馬不成?”
蕭景姒微微抬頭,明眸淺笑:“一人便足矣。”
女子募地回頭,怔忡失神。
絕色傾城,公子世無雙,睦須神色微變:“你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