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
“茶水方面,應預備兩種,”珍娘自信地道:“既是春天,自然該用果汁,咱這裡盛產桃,桃汁便是上好解渴之物,不過若只有一樣失於口味單調,其中該加些薄荷,冰糖也用少許。另一樣自然就是清茶了,不必茉莉窨過,只早早燉好濃茶,用紫砂壺盛起,保持適口的溫度就是。”
聽到這裡,劉中忍不住擊掌激贊:“妙!實在是妙!”
這些招式若不是久於飲食界,不獨以吃食,食器,侍應,環境,若不是吃過見過經過的人,斷說不出上面的話來。
可她不過是個鄉下農女,怎麼會將所有的一切瞭解得這麼清楚?
“丫頭,”劉中欣喜之餘,心中禁不住亦有些生疑:“你的主意不可謂不妙,可是,你一介農女,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一屋子眼睛都盯在了珍娘身上。
劉中的話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珍娘還是保持著鎮定的笑容,她看上去一點也不擔心,似乎早料到會有此一問。
“說來奇怪,我病了三年,三年裡似乎做了一場大夢,夢中去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不同凡響,經了許多一般人絕想不到的經歷,這些事便是從中得知的。”
珍娘話一出口,嚇倒所有人。
這麼說她不是病,反是天上人間遊歷去了?
“珍姐姐,是不是天上神仙請你去了?”妞子驟然出口的一句話,讓旁人都暗中吃了一驚。
童言無忌,可珍娘話裡,不就是這麼個意思麼?!
珍娘繃著臉,其實肚子都快笑疼了。
穿越,您老們聽過這新鮮的詞麼?
百年之後,對你們來說是不是就跟仙界一樣了?
無論如何,珍娘對自己的解釋自覺十分滿意。
劉中心頭大石落了大半,此時也顧不得細究珍娘到底是天上走還是地下游了,緊接追問:“菜呢,菜怎麼樣?”
珍娘聽出其急不可待的語氣,由不得笑出聲來:“里長急了?別慌,好戲最後才唱呢!”
劉中沉下臉來,這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要挾本里長麼?
二爺爺也有些聽不下去了,放下酒杯道:“珍丫頭你這是要幹啥?別忘了剛才自家院裡,是誰替你解的圍!”
珍娘咯咯地笑道:“爺爺別急,里長也別急,後面的菜我還沒想好呢,才說了一大串已耗盡我心力了,尖館最要緊就是吃食,這是重頭戲,自然要容我細想想。若出錯了主意,前面的事就白預備了,豈不浪費?”
這話是有些道理的,因此劉中臉色也有些好轉,二爺爺也喝得下酒了。
珍娘其實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不過這打算,現在不可明說,只能放在肚裡。
“既如此,你回去好好想,明兒我再來,到時你可得好好說給我聽!”劉中伸個懶腰,這才覺出些疲頓來。
無論如何,大事已完一半,依珍娘前面說的去辦,應該是錯不了的。
“今日晚了,你就跟我這兒委屈一晚吧!”二爺爺說著便叫福平嬸:“我那屋裡添一付被褥!”
珍娘忙告辭要走,劉中特意叫住她:“明兒過來,咱們再好好合計合計!”
珍娘嗯嗯應聲。
才走出妞子家門口,珍娘就看見個熟悉的小小身影,蹲在路邊。
除了鈞哥還有誰?
“你怎麼不在家裡?萬一叫人偷走咱家鍋蓋怎麼辦?”珍娘笑著上去,拉起弟弟來。
鈞哥見姐姐出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這麼晚了還被二爺爺叫去,尤其里長也在,鈞哥若說不擔心那就是平白扯大謊了。不過到底有些怵著里長兩字,因此鈞哥沒敢直接敲門進去,卻牢牢守在門外,直到看見珍娘出來。
“鍋蓋什麼的,誰愛拿就拿去!”鈞哥看見姐姐安然無恙,緊張的心情頓時鬆弛下來:“倒是姐,你才去那麼久,為什麼事?”
姐弟兩一路走,一路聊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鈞哥聽說珍娘給里長出主意,眼珠差點沒瞪掉下來:“姐你唬人的吧?”
珍娘做森然冷笑狀:“小看你姐?受死吧!”說著一掌拍上鈞哥腦門:“天馬流星拳!”
鈞哥確實眼冒金星了。
不過是被嚇的。
那可是里長!帶個長字的官!
珍娘這才正色道:“收起你的下巴!等著看好吧您哪!”
鈞哥一夜沒睡好。
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