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淵越過眾人,接到朱銘放心的眼神,隨即向身側的江凌苑又靠近幾分,兩人的距離這下可謂是近在咫尺。
周圍的人又是互看一眼,面上各種表情的都有。
“左上校!”
人群中,一個西裝打扮的男人忽然站起身,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拿出手機對準了緊靠在一塊的左少淵與江凌苑——
“左上校,我有一個問題想要替大家問問!”
“哦?”
“請問左上校,您是以什麼樣的身份陪同江小姐出席今天的慈善商宴?”
求知慾極強的眼神、犀利的語句、不怕惹事的精神,雖說手裡只是捏了一部手機,卻能讓人一眼看出那是個專業記者。
上次因為拍了這位爺的幾張照片,一家媒體直接被一鍋端掉的那件事,給大眾留下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刻。
所有人面面相覷,心裡忌諱這人膽敢打聽左家太子爺的私事,卻也都十分想知道答案。
“你認為呢?”左爺眯了眯眼,眼中神情冷意乍現。
“我認為,現在江小姐已經與前夫蘭少離了婚,左上校您是想恢復與江小姐的婚約?”
這話說得還算好聽,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堂堂左少竟然想‘撿破鞋’。
在各自都以為這人攤上大事兒的時候,左少淵突然眯了眯眼,不鹹不淡道:
“聰明,猜對了一半。”
言語間雖然沒有殺氣,卻讓人無端地後背發涼,情不自禁想要打個寒顫。
“敢問左上校,那我沒猜到的另外一半是什麼?”
這個小記者,不打算要命了——吃瓜群眾齊齊倒‘嘶’地一聲,有的已經自覺後退了幾步。
半晌,一片死亡般的寂靜之中,男人簡潔明瞭的語調擲地有聲:
“我不止想恢復婚約,還要娶她,無關我們彼此的身份。”
短短一句話,掀起驚濤駭浪一片。
“還有什麼想‘替大家’問?”
“沒……沒有了。”那鼓著十倍勇氣的小記者似乎這下也被嚇到了,當場結結巴巴起來,半點沒了之前的乾脆利落。
左少淵不緊不慢地上前,輕輕拎起那記者的衣服,變戲法似的從他口袋中拿出工作牌,細細一瞧。
“京晨日報?”
“我……”
“這場獨家採訪,送給你。”
“什、什麼?左上校您的意思是?”呆愣片刻之後,小記者的表情從驚訝轉為狂喜,不敢置信地顫抖著手接回工作牌,整個人彷彿在做夢一般。
他想要將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公之於眾,無關左家太子爺這個身份、不留有半點的掩藏。
僅僅是,左少淵看上了江凌苑。
他要得到她,無視任何阻礙與外界因素。
左少淵眯了眯眼,將那手機裡的照片傳給自己一份,然後隨手轉發給丹青,附字一行:這張照片不錯,幫我畫出來吧。
宴會廳的另一角,一部手機響起資訊鈴聲。
丹青正呆滯地坐在現場,耳邊還回蕩著左少淵那一番當眾的告白,拿起手機一瞧,赫然是一張極為養眼的照片。
照片中左少淵與江凌苑並肩而立,氣場極為合拍,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般配感。
旁邊坐著同樣不敢置信的丹詩琴與左穆,丹詩琴眼看丹青的面色青青白白不甚好,忙問道:
“丫頭,怎麼了?”
手機‘嘭’地掉在桌上,丹青緊緊皺眉搖了搖頭:“沒什麼。”
“這個少淵,我看他真是被迷了心竅了!”丹詩琴拿過手機,臉上的神情頓時跟丹青神同步。
“唉……”左穆輕聲嘆氣,目光遠遠地落在江凌苑的身上,又回頭瞧了瞧身側的丹青與丹詩琴,當即有些頭大。
“簡直太過分了!你看看他,竟然拿這種照片讓青丫頭幫他畫出來?咱們丹青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幫人搞臨摹的畫手?!”
“是我自己……說想幫少淵哥畫像。”丹青咬著牙,目光一轉不轉地盯著不遠處的兩人,心頭有那麼一瞬間氣得充血。
左少淵還是左少淵,手段高明得讓人無可挑剔,她萬萬沒想到會弄巧成拙,生生被他差遣著臨摹了好幾天的照片。
而且,照片中還全是那個叫江凌苑的女人,相貌平平,一無是處。
任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裡輸給了一個離過婚的平凡女人!
許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