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了這少女的臉上,只將這少女看的臉紅的不行,這才看都不看那男子,只含笑說道,“是個好姑娘,”見那少女目中微亮看來,柔情萬種,便笑眯眯地說道,“不過,一個女子,就想叫我給你出大力氣,堂兄是不是想得太美?”齊堅轉頭,就見這男子臉上蒼白,便冷笑道,“堂兄的閨女,出口無狀,得罪了誠王,如今,還想叫我給她出頭?!咱能要點兒臉麼?!”
當日在楊家出言不遜的少女,正是這男子的嫡女,然而齊堅沒有想到,為了自己的閨女,這賤人竟然連妹妹都賣!
“京裡不都說,誠王與妹夫關係好不是?”這男子在齊堅尖銳的目光裡,竟彷彿見到了祖父鄭閣老的影子,此時便強笑道,“況紅袖添香,這也是雅事。”
“雅事?”齊堅嗤笑一聲,譏諷地問道,“那堂兄,怎麼不給你家三姑奶奶家送這麼個絕色?!這麼厚此薄彼,好人兒不想著您親妹夫,難道我那三姐夫,是後媽養的?”門口遇見的那鄭氏的三姐,也是這男子的嫡親妹妹,齊堅就奇了怪了,怎麼鄭家的奇葩,還都聚在大房?莫非是大房風水不好?
“你你你……”沒想到齊堅平日裡笑眯眯的,翻起臉來這麼快,一口一口地噎人,這男子就忍不住了,只恨恨地說道,“妹夫不願意也就罷了,莫非非要侮辱我麼?!”
真當他願意把這麼個美人兒給了妹夫呢?這是他好不容易在江南尋到的瘦馬,給自己用的,若不是方才鄭閣老處來了幾個嬤嬤,按住了閨女就是一陣好打,命閨女去跪佛堂,沒鄭閣老的吩咐不能出來,如今又羞又傷厥了過去,他又知道閨女得罪了皇室,府里老太太發話不準叫閨女再在京中走動,他哪裡捨得將美人相贈呢?
不管怎樣,閨女大了,正是相看人家的時候,這得罪了誠王與榮壽公主,誰家敢頂風作案,娶她閨女呢?閨女嫁不到高門,如何能給他帶來助力呢?況,誠王與公主,會不會恨屋及烏,惡了他這個做爹的,擋了他的仕途呢?
一想這個,這男子就恨不能掐死坑爹的閨女!
見齊堅一臉的鄙夷,他氣上加氣,便有些不快地甩袖說道,“都是一家親戚,咱們這都大事化了不是?難道真的要我去給誠王謝罪?”
好歹他祖父也是鄭閣老,怎麼能在誠王面前這樣丟臉呢?
“祖父的臉,早都叫你們給丟盡了。”怨不得鄭閣老會願意與英國公府聯姻,這妥妥的是尋思著他百年之後,給這些沒出息的兒孫一個靠山,搖了搖頭,齊堅也懶得與這蠢物廢話,只呵斥開了那臉色灰敗,眼淚要落不落的少女,直奔鄭閣老處而去。
他可不是吃虧的人,這麼叫人算計,必須要告狀!
這男子一愣神兒,就見齊堅已經跑遠,頓時臉就白了,後頭追著就跟了過去,卻見齊堅一頭撞進了鄭閣老的書房,片刻之後,傳來了一聲暴怒的喝聲,頓時雙腿發軟,知道自己這次是大難臨頭。
前院兒的事兒,後院女眷還聽不見,鄭氏此時正與母親姐姐說話,正說到了自己不會管家,英國公夫人對她如同對閨女一樣愛護,就聽見裡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鄭氏一頓,便熟練地站起了身,腳下不停地向著裡屋走去。後腳女眷們也跟著進去,就見一個漂亮小姑娘,正呆呆地坐在床上,抱著被子揉眼睛,一邊還把小臉往被子裡拱來拱去,抬眼見鄭氏過來,就習慣地眯著眼睛張手要抱。
鄭氏非常熟練地將這小姑娘抱在懷裡,放在一旁。
不管是夫君齊堅,還是外甥女兒阿元,起床的時候,都懶趴趴,恨不能拱在別人的懷裡。
飛快地將已經拱進懷裡的阿元掏出來,鄭氏面不改色,在母親幾乎瞪掉下巴的目光裡,用帕子給阿元擦了擦小臉,衝著白嫩嫩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見公主殿下這才滿意地哼哼,便給她重新梳了梳頭髮,看著一旁服侍的宮女給阿元奉了茶,這小東西偏頭喝了兩口,繼續在她的懷裡放賴,便很有經驗地小聲說道,“我剝了好多的小瓜子兒,阿元要不要來吃?”
軟綿綿的小身子一動,鄭氏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也忍不住與阿元一起笑了起來。
鄭家的女眷都看傻了好吧?
阿元卻不以為意。
在她看來,鄭閣老是她老師,鄭氏是她舅母,這都是長輩,做什麼要擺出公主的款兒呢?此時便也對著下頭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兩個的女眷咧嘴一笑,飛快地下地,只拉著鄭氏的手小聲說道,“都是自家親戚,只做尋常就是,不然,如何我如何敢登門呢?”
鄭氏自然是同意的,況阿元本就與她親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