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朕知道。說吧,你想怎麼死?”蕭堯點頭, 讓她來月事的藥還是他親手喂下去的。
他伸手拿了一塊桌上的芙蓉糕,陪著秦翩翩那個女騙子鬧了這麼久,他早就餓了,但是剛送到嘴邊, 就看到衣袖上沾著的幾點血跡,鼻尖似乎也嗅到了一股腥氣,又嫌棄地將糕點丟回了盤子裡。
王太醫當場就被嚇得翻白眼,要暈過去了。
太醫院的太醫們才是最可憐的啊, 這明明不全賴他們啊,他們一直說的是不確定,都是桃婕妤一個勁兒地誤導他們,說什麼孕吐啊。
結果皇上如今知道桃婕妤來月事了,不僅不追究她, 還問他怎麼死, 這句話難道不該是去問桃婕妤嗎?
“微、微臣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啊, 桃婕妤說她有孕吐反應啊。有時候一個女子特別盼望自己懷孕,就會有假孕的現象,甚至出現跟懷孕一樣的反應。微臣該死, 還請皇上饒命啊。”他哭天搶地的,哭得像個娘們兒。
蕭堯皺了皺眉頭, 也不知道這會兒選中他是對還是錯。
“成了, 別嚎了。景王妃來找桃婕妤的茬, 結果兩人打起來了,雙雙流產。你懂朕的意思嗎?”他敲了敲桌面。
王太醫抬頭瞧著他,皇上臉上的神情十分冷漠,帶著真龍天子的威壓。
他作為揣摩上意的高手,自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立刻點頭哦:“微臣明白,桃婕妤是被打得流產了,要臥床不起,並且出現大出血的症狀,十分虛弱。”
蕭堯皺了皺眉頭,雖說覺得王太醫這形容有些太過嚴重了,但是一想要是不嚴重,景王那邊恐怕也不肯鬆口,便點了點頭。
營帳裡間,小宮女也被打發走了,如今陪在秦翩翩身邊的只有柳蔭和雙胞胎,望蘭留在賞桃閣看家。
秦翩翩依舊在哭,嗚嗚咽咽的,聽著好不可憐,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小奶狗。
“主子,您省點力氣吧,皇上走了,也沒其他人在。就奴婢幾個,都知道您情況呢!”柳蔭忍不住說了一句。
在這種靜謐等死的時候,還要聽秦翩翩哼哼唧唧的,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暴躁的狀態之中,死都不能死的安生一點兒。
秦翩翩抽噎了兩聲,委屈巴巴地道:“我什麼省點力氣,我來月事了,波濤洶湧你懂不懂?把我前幾個月沒來的量,都擠在今日了,還不能墊月事帶。嗚嗚……”
她說完之後又接著哭,幹他孃的,她恨,女人為什麼要有月事,每月一次,她攢了三個月一塊兒來,感覺可以下地獄了。
小腹綴著疼,每次動彈一下,就感覺有個人用錘子,對準了她的肚子砸一下,從裡到外都透著疼痛感。
其他三人一聽她這麼說,紛紛低頭看向她被換下來的髒裙子。
“那皇上手上的血也是——”紅裳滿臉都是驚詫,顫巍巍地說出這句話來,她怎麼都不敢相信。
秦翩翩撇了撇嘴,頓時覺得更委屈了,低聲道:“是個屁,他嫌棄我,叫張成給他抓了一隻野雞來弄得野雞血。我還不如一隻野雞!”
皇上割完野雞之後,就問她身上有沒有帶來月事的解藥,他之前就猜到了,月貴妃那日讓她吃藥,秦翩翩吃了之後並沒有來月事,肯定是又偷服了不來月事的藥,所以最後只能是月貴妃敗落了。
秦翩翩乖乖點頭,就被他餵了一顆藥,荒山野嶺的自然是沒有月事帶了,她就這麼被抱回來,還一路被嫌棄,說是不許滴他身上。
怎麼可能不滴啊,她還想甩他一臉呢!
秦翩翩這最後一句吐槽,實在太過怪異,三個宮女都被嚇得不敢接話,這容易接錯話啊。
難不成還得跟她說,家花不如野花香?
或者您非得跟一隻雞過不去幹啥,總歸彆扭。
“你們仨蹲在這裡做什麼?”秦翩翩的肚子痛稍微緩和了,似乎才想起來她們這怪異的姿勢。
都蹲牆角是做什麼,看著就不太吉利。
“等死。皇上回來了,估計奴婢們也涼了,到時候心裡不慌。”柳蔭惆悵地回答她。
秦翩翩點頭:“哦,那死之前先伺候你家主子去換個月事帶,再給我倒杯熱茶,要個熱糕點來,今兒吃的都吐完了。”
其他三人譴責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同時起身,一人扶著她去換月事帶,另外兩人出去找吃的。
圍獵開始的第一天傍晚,皇上就宣佈了結束,他帶著桃婕妤回宮去了。
景王也帶著秦驕走了,很快各種流言就在瘋傳,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