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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派人四處打聽,走遍了三山五省,最後卻只找到胡夫人的一座墓,碑上寫著女兒燕俠敬立。但是胡小姐本人,卻是一點訊息也沒有了。我,我對不起大帥……”說罷長嘆數聲,流下淚來。煙湖道:“原來那胡小姐閨名叫做燕俠。”舒培拭淚道:“其實也不是她名字,胡小姐跟著大帥,也略學了一點武藝,曾說最佩服的便是那些燕趙俠士,所以替自己取名叫作燕俠。”煙湖道:“將軍好像很瞭解胡小姐?”舒培含糊笑道:“在兵營裡,都傳說胡小姐長得天姿國色,但是總沒幾個人見過。她的故事,都是大家傳來傳去的,當兵的麼,不聊些閒話怎麼過日子呢?”煙湖又問:“將軍也沒見過?”舒培道:“見是見過,就是逃亡那次了,不過她母女為防萬一,用鍋底灰塗黑了面孔,我便是與胡小姐走個面對面,只怕也認不出,想要大海里撈針,談何容易啊?”煙湖便也嘆息一聲,又問:“那如果將軍找到小姐,又待怎樣?”舒培道:“她是大帥遺孤,是我半主。如果天可憐見,讓我尋到胡小姐,必竭我所有,奉養於她。”說著,酒勁重新湧上來,口齒漸漸含糊,重複睡去。煙湖將手伸進被子裡替他將中衣解了,然後坐在一旁,手託著腮,眼珠兒不錯地盯著看了半晌,眼圈兒由不得又層層地紅起來。抹了淚,咬一咬牙,掀起被子一角來,靜悄悄躺下來偎在身邊,半晌無語。天矇矇亮時候,舒培覺得口渴,睜開眼來,忽然覺出身旁有人,吃驚坐起時,煙湖也已醒來,忙回身下床,端了水來餵給他喝。舒培且不接杯子,只望著煙湖問:“怎麼昨天晚上,你……”嚥了半句,改口問,“我怎麼在這裡?”煙湖忙跪下了,滴淚說道:“煙湖說過願意侍奉將軍終生,無奈命薄福小,不堪為配,只求一夜夫妻百日恩,將軍他日茶餘夢醒,若能想起煙湖,煙湖死也瞑目。”舒培雖然不懂,也不由得感動,忙挽起她說:“賴福生已經擺了席請了酒,只等三臺酒後,便要娶你,你怎麼……”煙湖止住他說:“現在不方便,他日你自然知曉。”舒培見夏煙湖行動言語裡總是透著一股子古怪,若說虛張聲勢,但她態度高貴,舉止清華,卻又不像,心下著實沉吟。煙湖也不再言語,只依偎著他,默默坐著。天一點點地放亮了,床上寶藍色的緞子被面泛著湖水一樣的光,舒培和夏煙湖擁被坐著,聽到窗外依稀雞鳴狗吠,遠遠踏霜而來,都覺心下滄桑,感慨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