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你休得胡言!”
容娡哭哭啼啼,伏在地上的細腰顫的像風中柳絛:“盧公子莫要血口噴人……”
謝玹微微抬手,示意兵衛等人退下。
盧攀被帶走,兵衛如漆黑的潮水般褪去。
待他們走後,他垂眸望著容娡,聲音溫淡:“你似乎有話要說。”
容娡咬了咬唇,抬起淚盈盈的眼:“民女的確有一事相求。”
她眼底閃著細碎的光,慢慢斟酌措辭:“民女逃上山時,不慎與母親走散,母親被那盧攀捉了去。民女位卑言輕,想懇請公子幫我救出母親。”
言至此,她嗓中哽咽一片:“我自知身微力薄,於公子無益,但如若公子能幫我,日後我願為公子獻出我的一切,哪怕是……公子要我的性命。”
這番話,說的懇切無比,半真半假。
說到最後,更是美眸瀲灩,隱約傳情。
她在隱晦的自薦枕蓆。
終究是士族教養出的閨秀,哪怕是此時寶殿中僅有他們二人,說完這話,容娡不禁有些臉熱。
但謝玹似乎並沒有聽懂她的言外之意。
他的眼眸依舊冷淡,甚至極有分寸的,沒在她身上過多停留。
略一沉吟,他頷首答應:“可以。”
容娡看著他,見他絲毫不為所動,頭一次對自己的美貌產生懷疑。
她仔細在他臉上看了兩圈,的確未從他的神情中窺探出半分情|欲。
她有些洩氣,又頗為不甘。
略一思索,她壓下心頭的蠢蠢欲動,俯身叩拜:“多謝公子。”
直起身時,眼前卻多了一隻修長如玉的手。
她有些不解的向上看,對上男人一雙雪湖般岑靜的眼眸。
謝玹垂著眼簾,目光輕輕掃過她的左腿,眉宇間浮出一點遲疑之色,溫聲道:“起來吧。”
容娡愣了一下。
不知為何,先前還沒什麼感覺的左腳傷口處,驀地翻湧出劇痛。
其實不僅是左腳。
膝蓋、手心……皆泛出細密的痛覺來。
兩日經歷的驚心動魄,她細嫩的面板上剮蹭出許多傷痕。
她一向紅潤的唇上,也乾裂出一些細小的傷口。
容娡看著眼前的這隻手,想到這兩日經歷的種種,沒由來的,心中攪出滔天的酸楚。
——他看出她受傷了。
這樣處尊居顯的一個人。
清澈的日光繞過焚香的煙霧,灑落在他冷白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