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從未見過這個人這般笑呢。
她望著他宛若覆著春色的岑矜眉眼,不禁怔了一下。
“什麼?”
“魏學益既已離開,為何你不走門回房,仍要翻窗?”
他笑時如九天之外慈眉善目的菩薩,嗓音含著濃郁的笑意,卻反倒使他添了幾分鮮活的人氣兒。
容娡被他俊美不似真人的面龐吸引了全部思緒,有些移不開眼,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謝玹是什麼意思,面上有些掛不住,磨了磨牙,惱道:“我樂意,你管得著麼!”
底氣十足,彷彿方才困在窗上,進退兩難的那個人不是她。
謝玹不再出聲,只微微抿唇,用清湛的眼眸凝視著她,雖有所收斂,雪淨的面龐上仍隱約有一絲笑意。
回想到自己做出的蠢事,容娡不禁嘆息一聲,頗為頭疼的扶住額角。
須臾,撲過去耀武揚威的撓了謝玹兩下,自己也沒忍住,嘆息著笑出聲。
—
沒幾日,魏學益命人送來一個匣子,說是為幾日前的無禮道歉,匣子裡是給謝玹的賠罪禮。
他以往也經常沒輕沒重的做事,而後由門客提醒著去賠禮。
因而,謝玹不甚在意,讓人將匣子收下了。
匣子裡裝著些金器、珍貴的珠玉,還有幾個玲瓏的小瓷罐。謝玹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本欲讓侍從收到庫房裡,但記著容娡喜歡這些亮閃閃的物件,便將匣子帶給她。
容娡見到後,果然很歡喜,聽到來自魏學益也沒有介意,兩眼放光看著那些金器,緊緊抱著匣子不撒手。
“真的都給我了?”
“都是你的。”
容娡喜滋滋的清點完金器,瞧向零散的珠玉,暗示道:“這些珠玉若是嵌在簪釵上,一定極好看。”
謝玹何其瞭解她,自然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垂眼翻閱著書冊,面色如玉,溫聲回應:“我命人去打造。”
容娡樂開了花,擰開一個瓷罐,神情倏地一滯。
謝玹抬眼:“怎麼了?”
容娡將瓷罐裡裝著的鮮紅胭脂給他看:“哥哥,魏學益為何給你胭脂呀?”
她的目光不由得飄向謝玹塗著蔻丹的指甲,頓了頓,忍笑道:“莫非他當真以為你成了喜好女裝的浪|蕩子?”
“還是,哥哥一直以來皆頗愛女風,只是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