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桶抹香鯨油;油桶上面;在中桅的橫桁的地方;可以看到兩隻裝著同樣貴重的油料的細長的水桶;主桅桅頂的木冠上釘有一盞黃銅燈。
到後來才知道;〃單身漢號〃已經得到了最意外的收穫;更加希奇的是;其它許多船隻在這一帶巡遊了經年累月;卻連一條鯨都沒有搞到。可是;〃單身漢號〃不但把裝牛肉。麵包的木桶都出空;拿來裝這些遠更貴重的鯨油;而且還另外向碰到的船隻交換來了許多桶子;這些油桶都堆在甲板上;堆在船長和頭目們的艙室裡。甚至艙室裡的飯桌也給敲來引火了;船長室裡只得用一個大油桶緊縛在艙室中央的船板上權充飯桌。在船頭樓裡;水手們都把他們的箱子用瀝青修補了縫縫隙隙後拿來裝油;更有意思的是;那廚司靈機一動;把他的最大的鍋子也拿來裝油了;茶房也巴結地拿出一把備用的咖啡壺來裝油;標槍手們都把標槍頭拔下來;把油裝在承口裡;真是什麼東西都裝上了鯨油;只除了船長那幾只大褲袋沒裝;因為他要把雙手插在褲袋裡;顯顯他那非常心滿意足的得意洋洋的氣派。
當這艘鴻運高照。喜氣洋洋的船向鬱郁不歡的〃裴廓德號〃衝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他們船頭樓上那幾只大鼓發出的野裡野氣的聲音;等到更靠攏的時候;就看到他們那一群水手站在那個大煉油鍋四周。那隻大煉油鍋;不知是覆上羊皮紙似的〃魚鰾〃還是黑魚的魚肚皮。水手們握緊的拳頭每一陣擊打;就發出一陣巨大的響聲。在後甲板上;大二三副和標槍手們正跟那些隨他們從玻利尼西亞群島上私奔出來的棕欖色女郎在跳舞;在那艘緊縛在前桅和主桅間的。高高吊起的裝璜得很漂亮的小艇裡;三個長島黑人;手裡都拿著用鯨骨做的亮閃閃的提琴弓;正在主持這個興高采烈的急迫而輕快的舞會。這時;其他的船員們正在鬧哄哄地忙著煉油間的泥水工作;大油鍋已經搬出來了。當他們把那種無用的磚頭和灰泥摔到海里;發出那麼狂野的叫喊聲時;簡直叫人以為他們正在搗毀那可詛咒的巴士底獄(巴士底獄。。。。。。一七八九年法國大革命中為群眾所搗毀的巴黎監獄。)。
那個船長身子筆挺地站在那高高在上的後甲板上;威風凜凜地俯瞰著這種場面;整個喜劇似的場面都盡收在他眼底;好象這純然是為他個人娛樂而演出的。
亞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