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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送了。”兔牙蔫頭蔫腦的答道。

“那這是什麼?”沙朗一咧嘴,白牙尖利猶如午夜吸血鬼明月食人狼,門口一米處放置著一個嶄新的輪椅,看上去質量材料極佳,輕巧靈便,分外無辜。

“他侄子給退回來了……”

“我靠,你腦殘啊他退你就收!”

“他給扔夜總會門口了,好幾千的東西,怎麼能擱那兒呢。”兔牙摸了摸遭殃的腦袋,安心之餘找回了從前的靈敏,忙獻計獻策,“老大,還得您親自去跑一趟,以人格魅力征服秀色可餐的錢大美人!”

“就知道你們沒用!要不是這兩天有不長眼的鬧場,我早就搞定了。”沙朗呵斥完畢,一甩短髮果斷地遠目,遙指後溪街的大方向:“出發!”

“Yes; Sir!”兔牙拉著滿臉黑線的胖子敬了個標準軍禮,審時度勢地高喝一聲,把輪椅放到汽車後備箱,轟轟烈烈地趕赴戰場。

不到二十分鐘,他們穿過了半個梅景鎮抵達目的地。

豔陽高照,水果攤上只有少年一個,陽光下面龐白淨眉目清秀,在轎車門開啟的同時毫不猶豫地轉換成深切的厭惡狀。俗話說東施效顰,倘若其他人擺上同種表情絕對兇狠扭曲,但在帆羽小臉袋上可顯得分外養眼。

美少年有脾氣算個什麼?這臉蛋!這身材!兔牙諂媚地笑道:“老大,您的眼光真是不俗,此等極品可遇不可求啊。您真是熟諳泡妞的戰略戰術,從弱點入手,以送輪椅賄賂親屬的迂迴手段博得美人心,小人佩服啊佩服……”

沙朗反手抽了兔牙一個耳光,嗤笑一聲:“就那貨,哼。淺薄,低俗!”聲音之大,絲毫沒顧忌帆羽在場,傳出了半天街。

兔牙可憐巴巴地捂住半邊臉,瞄了一眼幾米開外淺薄低俗的貨,頭腦轉了幾個圈,而後瞠目結舌地石化:“您不會……看上……那個,那個男人……”

“廢話!看不上他我千辛萬苦送什麼輪椅!真以為我神經病啊。”

兔牙淚奔。

胖子擦了擦汗,給兔牙一個“我說如此”的眼光。

兔牙驚訝回瞪,無聲曰:“你怎麼知道?”

胖子眼神頗為鄙視,回道:“你傻了吧,老大壓根不懂迂迴。”

兔牙服輸,垂下的腦袋冒出幾個大字:“高明高明,自愧不如。”

二人眼神的無聲交流持續中,那一邊有聲的劇目已然上演。

毫無察覺或者根本懶得察覺屬下動態的沙朗,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到帆羽跟前,開始指責為什麼退貨。

帆羽說:非親非故不敢收您的大禮。

沙朗辯駁:送你叔的管你P事。

帆羽得意洋洋地表示:我叔的事就是我錢帆羽的事。

本著打狗還要看主人的信條,沙朗按捺住了強烈的本能衝動,橫眉立目不容商量地宣告:“小孩子不講理,我找你叔去說。”

面色不善的沙朗比帆羽足足高了兩頭,但是少年彷彿在維護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主權,絲毫沒有妥協退讓的意思,冷笑著一字一句地說:“你,離,他,遠,點,流氓!”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時達到冰點。

在主人缺席的情況下,不識好歹的小狗活該教訓。面目猙獰的沙朗想通了這一點後,醞釀已久的鐵砂掌當即凌空而降,向著那張漂亮臉蛋,毫不留情呼呼帶風精準有力地pia去——

“帆羽,你怎麼和哥哥說話的?!還不道歉!”

清冷冷的救贖之聲從水果攤後繞了出來,清晰地迴盪在某隻暴力狂的耳際。條件反射似的,電光火石一刻手臂自覺自主地偏轉方向卸下力道,堪稱輕柔地落在帆羽的單薄肩膀上。

“小孩子嘛,沒事沒事~我不介意的。”沙朗傻笑著拍拍帆羽,被後者一個激靈迅速躲開了。

原來錢北一直在水果攤後的店裡忙活,聽到動靜才出來看情況,沙朗那個悔啊——雖然少年脾氣壞嘴巴毒,但是死孩子不是別人,畢竟是錢北的死孩子,看前幾天那個勁八成寵的要命,真是罵不得打不得的主兒。

天知道帆羽在心上人面前吹了多少枕邊風桌邊風。

“額,他剛才說我是哥哥啊,哥哥……”沙朗突然從黑暗中捕捉到了一絲光明,立馬燦爛地暢想,“哥哥意味著什麼?暗示了親密無間、情意綿綿的關係,他叫我哥哥也!”

旁觀者清、又熟悉大哥習性與神經的兔牙胖子,心有靈犀地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還好錢北和他不熟更沒有透視眼,否則丟人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