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人安□來的越南種。實在是可恨!要是太太在,哪裡會有這麼多烏七八糟的事情?”張媽道。
前塵往事,譬如種種,都變成了老僕人的懷念。
燕喃一笑。
“我不懂你們。”燕喃也是從死人堆裡面出來的。她也有在意的人,但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哪裡還要回頭去看呢?活著太過辛苦,懷念太過傷神————也只有司徒闐這樣的人,什麼都不缺了,才可以用自己全部的記憶來憑弔一個人。
張媽一嘆,往外面走去。
燕小姐不是夫人。兩人有相似的面容,可是到底是兩樣的人。
當燕喃跟在司徒闐身後出現在舞會上的時候,眾人都驚呆了————司徒太太死而復生了嗎?怎麼變得更美更動人了?如果說以前的司徒太太是一朵溫室裡的玫瑰,現在的她,像是一朵飽經風雨的薔薇。
司徒闐側身向燕喃低語:“這是西貢政府舉辦的舞會,你注意裡面的人之間的交際方式————這可比你看書要來得有用。你看看,那個盯著你看的軍官,他是西貢政權裡的都督,他手下的軍火交易,可是一個肥差。你看看,他身邊的那幾個人是怎麼巴結他的。”
燕喃一面對著來客微笑,一面細心聽著司徒闐細細講解。果然比起自己看書,益處更大。
卻見衣香鬢影,整個大廳都籠罩在華麗的燈光下面,男人和女人都言笑晏晏,比起自己家中還未敗落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革命、戰爭、饑荒和絕望,連一點點影子都沒有投射在這烏托邦上面。燕喃不禁恍神,還是司徒闐捏了捏她的胳膊才醒了過來。
“喃喃,你的臉色那麼難看。是怎麼了?”他溫言詢問,眼裡滿是關切。
她眼眶溼潤,悠悠回答:“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也很幸福。不顧道德,不顧黎民蒼生,自私自利地活著,比起那些什麼無產階級的偉人,要活得輕鬆地多。你看他們的臉上,一點負擔也沒有。”
“別說那些了。你跟我來。”
才發現自己被拉進了舞池。
“喃喃,你會跳舞嗎?”
“會。”幼時,也跟著老師學習芭蕾探戈。只是不知道生疏了那麼許多年,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