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紅條幅在學校滿操場飄的時候已經是十月底了。卡在心口的那根刺終於讓向雲飛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去當兵。
帶著父母的埋怨,朋友的不理解,還有那個傻透了大紅花,向雲飛坐上了去J區的火車,聽說去J區他就後悔了,又說是野戰連,毀的腸子都青了。本來像他們這樣的大學生兵都要去技術部隊,向雲飛的名單都填好了,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被分去了J區。
火車的窗外隨著火車往北去變的荒涼,想著自己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兩年,向雲飛心裡哇涼哇涼的,對面的傻根還興奮的巴拉巴拉說個沒完,他怎麼也提不起心情跟著未來的戰友聊天。
“聽說那邊跟俺家那嘎達一樣大下雪呢。”傻根福小滿同志滿面紅暈,不見一絲旅途的疲勞,“我娘說讓我幹汽車兵,回去跟人貸款買個貨車,到時候我跑貨也能掙不少錢呢。”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向雲飛,一桌四個人,他和福小滿對著坐,另一邊的兩人顯然沒有福小滿的性質,都靠在窗上昏昏欲睡,向雲飛還沒緩過勁,也不怎麼想搭理福小滿,但是又不想打擊這個樂觀的好孩子,福小滿才十八,比他小四歲呢。
“我爸讓我混個兩年,然後分我家那片公安局去。”有人搭了腔,是向雲飛背對著的一個人,向雲飛回頭就看見滿眼的黑瞳,這眼睛大的像個大眼妹,一副弱不禁風的小樣子,向雲飛懷疑又是一個後門兵。
“我舅是我家邊的武警大隊長,”男孩有點小得意。
向雲飛看看男孩,長得漂亮的人總是佔便宜,雖然是後門兵,但總歸讓人不討厭。看著男孩一臉的稚氣,看起來還沒有福小滿大。向雲飛不再說話,閉著眼,耳邊滿是福小滿和叫王成王城的男孩嘰嘰喳喳的聲音。
在第三天的中午他們到了K市,下了車就是一陣的兵荒馬亂,一個個班長點名要了自己的兵上了解放車,張雲飛和王成飛還有福小滿分到了一個車上。十二月的K市天氣已經很涼了,坐在透風的解放裡向雲飛覺得自己老子罵的對,腦子進水了來當這個兵,想到心底的那個男人更覺著自己抽風,只知道個名,還不知真假,就這麼像寶貝一樣放在心底,想著想著向雲飛心裡就有點發酸,就這麼突然就一見鍾情了,還是那種沒有任何希望的暗戀,這算是什麼事啊。
車裡瀰漫著離鄉的愁緒,除了向雲飛都是半大的孩子,有好些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跑到祖國的最邊疆。原來在火車上還好,人多,熱鬧些,現在單獨上了這兩解放,剛剛熟悉的人又被打亂,心裡都不是個滋味。帶人的班長一看就有些著急,“大家來唱個歌,我起個頭啊。咱當兵的人,預備,唱!”
稀稀拉拉有幾個人跟著唱了幾句,只有班長一根的大嗓門顯的孤零零的。小班長李季心裡直上火,要是他班長看到他帶了這麼一堆的綿羊,非撕了他不可。
“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突然人群裡嗷的一嗓子,福小滿唱的那個蠻力,嘶聲力竭的,一會兒王城嫩嫩的小聲音也加了進來,再一會兒所有人都加了進來,發洩一般,他們唱完了咱當兵的人,又唱打靶歌,無論曲調,都是吼出來的。最後連後面兩輛車也加了進來,車上的人沒了離愁,都憋了一股子勁不能輸給別的車。
結果很慘烈,J區的天氣本來就乾燥,等他們到了駐地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了,嗓子都喊啞了。
“下車!”隨著外面一聲,車上的新兵一個個跳了出去。剛剛升起來的豪情唄撲面而來的凜冽寒風看成了碎片,向雲飛看著荒涼土地上的兵站,心裡拔涼,這就是他要待上兩年的地方。
“站好隊!”小班長板著面孔指揮者著他們排隊,稀稀拉拉的動了好久,勉強看出了個方陣。
“這是兵?!站好,稍息!”
向雲飛個頭不算高,夾在隊伍中間,在他們前面的軍官一臉的不滿,“聽到名字的出列,跟著你的班長離開。”
向雲飛和福小滿分在一個班,王成被分在了另一個班。向雲飛和福小滿和王成道別後跟著小班長去了宿舍,簡陋的不行,福小滿到還是歡脫的一副樣子,向雲飛蔫蔫的沒了興致。
“同志們,我叫李季,是咱們二班的班長,以後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說。先找個床位放下東西,一會兒跟我去食堂,為了迎接新同志,食堂的師傅特意準備了好吃的,”小班長不大,很好說話的樣子,向雲飛算是鬆口氣,他聽說軍隊裡不聽話是要用腳踹的。
一個班十個人,向雲飛環繞一卷,也就和福小滿比較熟,一個機靈的男生和小班長嘰咕了幾句就一起出去了,這馬屁拍的,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