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我苦撐。

一群人站在門外，沒一個說祝福的話，因為音樂，顏色不對，我臉色也不對。

十點鐘，（據說黃道吉日）子墨射箭迎人，我把箭尾繫繩，硬給他拽偏。

我挑釁的望著他。

他忽略我。放下箭，去抱那個女人。

我牙齒撞的吱吱響。給我一條鱷魚，我也能吃了它。沈子墨，你有種！

他抱她下車，我當然明白再高的火苗他也能踏過去。

醜謙站在我背後，我怒視他們。

“心裡不痛快。”

“廢話。”

“人是他娶的，如果他不願意，皇上難道能逼他。”

我把懷裡的箱子扔地上。

群官看向我。橫他們一眼：“看什麼看，再看挖你們眼珠。”這話耳熟，好像無悔說過。心裡難受，他就那麼想娶姓高的！

胸口疼。我蹲下身，呼吸。

醜謙扶起我，為我把脈。

“心疼。”

“會好的。”

“現在很疼。”

“疼過就好。”

“想哭－－”

“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好。”

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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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

醜謙牽著我，他沒有開口，我不想說話。

子墨為什麼娶高家女。他不惜得罪我也要娶，在他心中權利比我重要嗎？

胸口痛，喘息困難的痛，看他抱那個女人時會痛。他不理我時也痛。

早知如此，我不會任性，何苦讓自己明白，他要的已經是一個男人向權利攀爬的階梯，不是我這個不懂事的孩子。

早知道如此，我會躲的遠遠的，始終保持他疼我、愛我的記憶。

早知如此，我那天我就不會回來，遠走他鄉，讓你自責一輩子。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要她，你竟然要她，我算什麼，我今天的所作所為算什麼！

好難受，一點都不想動。

“我們休息會兒……”我撐的骨頭疼。哥哥－－－－為什麼！

醜謙帶我上樓，雅賢閣的東西如初，平日為我們預留的房間還在，位置也沒變動，一次排開，我在最後，但我今天不想做後面，我靠著醜謙，倚在他腳邊。微微側頭，能看到樓下人群。

醜謙撫摸我的髮絲，悠然淡漠的語氣，聽起來很舒心：“別難過。”

“恩。”靠著他很舒服。天然墨香總揮之不去。

“我不喜歡他娶高真新。”

“我知道。”

“你說，我為什麼不願意？”我也不知道，就是討厭。

他微笑，輕輕淡淡：“因為你心眼小，原屬於你的東西突然換個樣子你接受不了。”

“是嗎？”他難道不該是我的嗎。他本來就是我的，他不該惹我不快，我沒有不讓他娶的意思，“我只想讓他妥協。”

“可他令你失望。”

“對。”我討厭超出我掌控的事情，人也一樣。

“他也許有苦衷。”

“我也很苦。”我抬頭看著那張古里古怪的臉，很想摸摸，觸感是否和看到的一般坑坑窪窪。

醜謙不語。我就這麼看著他，他在想什麼？“你怎麼還不結婚，子墨都二婚了。”

“時候未到。”

哦！這麼簡單呀，“我也該結婚了。”

醜謙看向我：“為了氣子墨，不值。”

“你娶我好不好。”值不值，我感覺的出來。

醜謙透過偽裝，直視我心底。

“算了，當我沒說。我不想嫁給你。”

“為什麼，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相公的第一人選。”

前提是要先破產。“我說的話很多，不太記得。”

醜謙臉又有點變形：“子墨那樣的人不適合你。”

“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也不適合我。”

“為什麼？”問題真多，我看著他，告訴他答案：“我喜歡能駕馭的感情。我付出愛情的物件一定要位高權重，因為他要保護我，他還要獨寵我一人，因為我要他的人和心都聽我的，即便我要他死，他也要割腕。”

“你這輩子找不到愛情。”

“找不到，我才想抓住子墨，讓他聽我的，親情替代愛情，我也可以一輩子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