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陰陽丹”的功能闡釋,當時司夕毫不所動,以為笑談,而現在他卻有些心癢。
“‘肥螳螂’範建,也真夠‘犯賤’的!”司夕一想到範建那飛揚跋扈的嘴臉,想到他在新加坡“老泰”店裡指著自己鼻子罵“你混蛋”、想到他當著那麼多同事直稱自己“孬種”……便不由咬牙切齒。
忽然,秦月的身影閃現在自己眼簾。
她是超級明星、歌壇天后,億萬人的偶像,人們喜歡她很正常,但是,她的身影此刻出現在司夕腦海裡,卻並不是粉絲和偶像間的關係。
“因為你就是我在心底尋覓了19年的嫦娥姐姐!”司夕一陣莫名的感慨與衝動,“上天怎麼會如此安排!你何不讓嫦娥姐姐一個人遠在天涯老老實實嫁人生子,何不讓她就此沉寂於人海!為什麼還要讓她再和我重逢!既然重逢,又為何不讓她變為一個老老實實的村婦,又或者是一平平淡淡的大姐!上天啊,你偏要讓她變成今天馳名華人界的歌壇天后!”
司夕感慨半天,覺得有東西掉在手上,是一滴晶瑩的液體,不知何時自己掉淚了。
他站起來,想起自己變幻莫測的人生和荒謬的運命前塵,一時間,最愛的媽媽、小時候那天使般的嫦娥姐姐、第一個摳門的上海老闆傅步翔、差點奪走自己處男之身的美女上司米靜、顧全大局、頗有忠肝義膽的大上司羅查理、19年後重逢的卻已經是超級天后的“嫦娥姐姐”秦月、指著自己鼻子罵自己“混蛋、孬種”的範建……這些身影如夢如幻,交織浮動在自己眼前,讓他悵嘆萬千。
“秦月,嫦娥姐姐,嫦娥姐姐,秦月……”他反覆唸叨著這兩個名字,“儘管你是我心目中永恆的女神,是我感情世界的門檻,但我再也不能觸及你,哪怕是你的影子……我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般,被你擁抱,被你撫摸臉蛋,我再也不能聞到你那沁人心脾的芳香……你是你那個世界的超級巨星,我呢,我只是我這個世界一名卑微的狗仔,被人唆使被人辱罵……我和你之間,是記者與新聞人物的關係,是市場與相互利益的關係,你是我們的新聞來源,我們為你宣傳……僅此而已。從此,就算與你擦肩而過,你會當我是狗仔,心情好的時候擺個POSE讓我拍,不高興的時候辱罵我一通甚至找人來教訓我……”一滴淚珠不知何時又滑落到手上。
“如果,我成了娛樂大亨,成了超級富豪,是不是就能像和你傳出熱戀緋聞的杜天驕那般,把你佔有,把你挖來……”司夕不由捏緊了拳頭。
此念已止,一念又襲來,在上午採編部開完會後,司夕其實就有辭職的念頭,被範建如此侮辱實難忍受!同時說回來,也畢竟是自己一時迷糊使集團損失良多,按道理自己也應該引咎辭職的。
但一想起兩位老總羅查理、許衛星及米靜對自己的“多給機會、以觀後效”的鼓勵言辭,又覺得自己這麼一走,就真的應驗了“肥螳螂”範建對自己“孬種”的評價,便打消了辭職的念頭。那自己就真應該拿出成績和能力,證明給他們看:自己不是孬種!
一想到這裡,司夕就有些發寒:任憑自己有萬丈雄心,可自己畢竟是一個小狗仔啊,能作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業績給他們看、給他們展示?
司夕又是一陣嘆氣,想到了去中天娛樂面試的那天,米靜在晚上請自己去“夢露酒吧”喝酒。其間米靜對自己說過的一席話,當時他聽來只覺有點不可思議,但在此時,想來他竟有些震動。
首先,米靜說做狗仔特別是做成功的狗仔一定得臉厚,雖然司夕這點比較欠缺,但是臉皮的厚度可以慢慢積累。但米靜又說,臉皮厚的狗仔固然賺錢容易,但臉皮厚的女人做狗仔賺錢就更加容易了。其核心意思便是“用女人的資本去賺錢,錢就容易賺”。
因為,女記者特別是有些姿色的女記者去採訪一些名人,其實這些名人有時還會主動邀請她們來採訪,並透露給她們獨家訊息和秘聞。這些猛料一發到媒體上,女記者自然便財源滾滾。代價是女記者得陪這些名人吃飯、看電影、逛街、旅遊甚至上床。
司夕是男人,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理論。當時他只覺得荒謬。給他的感覺是,媒體和娛樂圈這一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米靜既然都這樣說出口了,很讓人聯想非非:她是不是和哪個名人明星上過床。按她的外形條件,應該沒有名人不想和她上床的。這和做妓女沒什麼區別,典型的供求關係:你要採訪我,得到獨家訊息,就必須和我上床,我想咋地就咋地。
娛樂圈如此醜惡的一面,往往隱藏潛伏在那些看似富麗堂皇的正面新聞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