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毫無辦法。
因為誰都無法獨身一人去威脅一個帝王。改變主意。
面對身居萬人之上高位,數十年的一代帝王,面對那種可生死予 奪,掌生控死大權的天子,能保持從容,不有絲毫懼怕,已是可非常從容自豪的一件事。證明了心志都不是常人可以相比。
不過這一點,對於進入合道境界的人來說。做到這一點,是最平常的事。超然物外地眼光,可以令到那層次境界的人,很容易剝離去一切不是本原自己所帶來的東西,權勢。背景等,若一個帝王,只是靠著那帝王的名頭,而本身沒有任何半點超越的能力。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不值得有任何害怕。
當然,單只是不懼怕帝王,並沒有如何了不起,但要威脅帝王,並且令得從來都是威脅別人,令別人心寒膽懼的帝王,改變主意,就不是人人可以辦到。
以前的江碧海,或者說沒有習成陰陽奕魂大法的江碧海,當然也無此能力,現在情況自然是兩樣了。
江碧海從一開始,並沒有想過李隆基居然會大義惶然的措詞拒絕。不過現在明白了情況地他,並沒有讓李隆基如願的想法。
從沒有人做過的事,威脅一代帝王,他此時卻不得不做上一次了。
他抬頭直望著一臉不耐煩的天子李隆基,以心意神共通,手捏陰陽奕魂大法之勢,暗地心靈裡震“哼”一聲,透過陰神陰魂的接觸,施展出陰陽奕魂大法中的奪魂術!
李隆基身為一代帝王天子,從未在正面對一個人時,有過半點懼 怕,從來只有他讓別人為之心驚膽戰,卻沒有人能讓他膽戰心寒。
不知為何,就在江碧海一眼望來時,他從忽的一下子回到了一代女皇則天皇帝當朝時,他仍只是一個皇子時一般,忽地渾生冒冷汗,莫明其妙的心猛地收緊,有種本能的恐懼。
這種恐懼,幾乎無法以任何語言形容,只是覺得一下子便若恍然大悟般,感到身邊地千軍萬馬都不能對他有半點護衛,那些生死予奪的能力,都是他帝王的名號帶來的,並不是他本身地存在便有如此能力,那些能力,並不能護衛到他絲毫安全。
身為帝王,並不是如一般人所想的,沒有絲毫擔心害怕,操著生死予奪的大權,絕不會擔心任何人。而實際上,身為帝王,其實反而最怕死,最怕有人凱斂其位,每當午夜夢迴,總是會從奪位惡夢中驚醒過 來,那種驚懼,不身處其位,是絕無法想像。
而江碧海,以陰陽奕魂大法,無上秘法,借那一眼,引發了李隆基那種帝王本能的恐懼,無比澎大起來。
最厲害是,讓李隆基在恐懼中還有個清醒意識,就是若不答應仙境傳人要求,這種恐懼,這種想像,就會變成現實。
這是沒有可能地。
李隆基怎都不明白,為何他會忽然的恐懼起來,他以帝王之尊,面對仙境傳人,沒有絲毫理由會感到恐懼,況且此時仙境傳人看他的一 眼,是充滿著溫和,懇切,一種請求的商量的眼神,沒有半點威脅意味在內。
更何況,又有誰敢威脅他萬人之上的當世天子?
但他就是毫無來由的本能的感到身子發虛,心跳加速,瞳孔收緊,渾身冷汗直冒,一種無形的恐懼將他攥緊,他根本不能理解為何忽然有這種莫明其妙的感覺,只覺得坐立不安,再沒有半點安全感。
越是不明白,就讓他越想明白,越想明白則越緊張,漸漸的以他帝王之尊,心志堅若盤石也動穩起來了。
李隆基不得不收回了想脫口而出的送客之語,定了定心神,道: “仙境傳人還有何話可說?”
江碧海哈哈一笑道:“皇上所說不無在理,所以文峰退而求其次,還望皇上能準旨,讓歌妃娘娘能在大年初一。在勤政樓再高歌一曲,為萬民慶春!”
李隆基只要稍一想拒絕一言,那種可能被奪位的莫明其妙恐懼,且絕不可露於人前的恐懼就越強烈,而一想到應承,卻立時有種安定人心的感覺漫起,
便有那種情況發生,仙境傳人也定必能力保他帝王之
這種種奇妙詭異,令他無法對人明言的恐懼影響迴圈下。令到他最開始的決定慢慢動搖,到終後終如衝堤狂潮般,沖毀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隆基勉強壓住心神,道:“既然仙境傳人有此提儀,此與臣子共樂之事,朕也不宜一拒再拒,就准此奏請。”
江碧海微笑道:“還請皇上似旨。此事完全交由文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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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仙境傳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