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悠然自得的富太太生活,蘇然以許家二公主的身份生活在自己身邊的樣子,都像許流年心裡的一顆顆刺,扎的心房殘缺不整,千瘡百孔。
蘇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這條路,走得好漫長,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就像蘇然走進許家,走近許流年的路,荊棘密佈,雙腳被扎的血流不止。
曾經的她,會堅持,會有希冀。可是今天過後,她似乎,無法再繼續,義無反顧了。
“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
蘇然調整好情緒,站在了許家的門口。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哪了?”沈念不放心的對女兒說。
蘇然轉過身低著頭換拖鞋,輕輕地說:“去圖書館寫畢業論文了。”
許世鈞從樓上下來,看著蘇然問:“許流年你見到了嗎?”
蘇然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連忙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輕聲答:“沒見到。”
老爺子一邊下樓,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又跑哪瞎胡鬧去了?手機也關機。唉!”
沈念安慰著許父,“世鈞啊,你不要太擔心了,流年是大人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許世鈞坐在客廳沙發上,“哼!我當然不是擔心他,是公司裡有事。否則我才不管他要不要回家住,跟誰在一起。我也想多活幾天!”
沈念看他是真的生氣自己的這個兒子,沉默著不敢再幫腔說話。
蘇然走到客廳中間,對二老說:“爸,媽,我今天有點累,先上樓休息了。”
“吃過晚飯了嗎?我讓王姨給你準備些宵夜好不好?”沈念有些不放心的問她。
“不用了,媽。我晚上和同學一起吃過了。”
蘇然剛要準備上樓,忽然聽到繼父對她說:“對了,你畢業論文寫完了就去世罡上班吧。八月份的時候公司準備招一批實習生,你直接去就可以了。”
蘇然乖巧地點頭,輕聲說:“好。”
“桃之夭夭”。凌晨三點。
幾個弟兄看見他似乎心情不好,象徵性的安慰了幾句,便作鳥獸散。
許流年抬手看了一眼腕錶,無奈的站起身來向大門口走去。
“你好,我叫倪裳,謝謝你剛才替我解圍。”
許流年有些醉眼朦朧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一點也想不起來她是誰。甚至還左右掃視了幾眼,懷疑這個女孩是否是在和別人說話。
倪裳有點尷尬的說:“就是剛才去送果盤的服務生,我”
“哦,我想起來了。”許流年面無表情的說:“不用謝。”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許流年坐進車裡,醉醺醺的看著方向盤,感覺一陣反胃難受。
許流年忽然被一陣輕柔的敲窗聲驚醒,抬頭看見外面有人趴在車窗旁邊敲車門。
許流年不耐煩的按下車窗,發現又是剛才的那個酒吧服務生。
“有事嗎?”許流年有點煩躁的問她。
倪裳雖然有一點無地自容,但還是很包容的笑著說:“這句話應該換我來問你吧。”
許流年抬頭,莫名其妙的望著這個女孩,“你說什麼?”
倪裳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想,也許你需要一個代理司機。”
許流年想到自己真的有些醉了,與其再打電話叫人,不如就她好了。
倪裳如願以償的坐進了許流年的座駕裡。
保時捷911,紅外線感應鑰匙頭,高檔精緻的車內設施,豪華的車體構造。
直覺告訴倪裳,這個人,一定會和自己的未來有永遠也分不清的聯絡。
倪裳看見後座上的許流年閉著眼睛,好像已經醉到人事不省。她想了一下,也沒問地址,便啟動了車子。
“你不問問我家在哪嗎?”後座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透過後視鏡的鏡子裡,一眼不眨的看著倪裳。
倪裳沒想到他喝了那麼多酒,居然還能有清醒的頭腦。雖然嚇得手都有些抖,但她還是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微笑著對許流年真誠的說:“我看你睡著了,不好打攪你。”
“是嗎?”許流年的聲音冰冷淡漠,讓倪裳有一種被人看穿的不自在。
許流年面無表情的說出了地址。而後便不再說話,繼續閉著眼睛靠在後座上。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許宅門口。
許流年給了倪裳一沓鈔票,遠比代駕的佣金多很多。算是對她一路上安靜不打擾的一種嘉獎。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