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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而敖彥在故事結局的地方,自然開始向孩子們灌輸起“浮力”這個陌生的名詞,就像往日一般,透過一個小故事,向孩子們解釋一個自然定理或者自然現象,這對於敖彥來說算是上輩子就經過專門培訓的專業課程。

只是敖彥並沒有想過,他今天的說法也許會在未來給這個世界帶來難以估計的變故。

釀酒也好、製作玻璃也好,那些在小說裡被視為萬能印鈔機的技術革命,即便真的被敖彥發明出來,也僅僅只是一個發明而已。

人類科技發展的起源並不是源自某種發明,而是源自對於神權的質疑,今天敖彥向孩子們灌輸的才是科技的本源,是讓一個世界從矇昧中逐漸醒來的種子。

在地球上,若不是哥白尼質疑了地心學說、若不是伽利略研究了被教會視為禁制的學術、若不是那些前仆後繼、不惜生死從神權的陰影中挖掘真相的學者們最終推翻了神權至上的定論的話,那麼就是有再多的牛頓、愛迪生,他們的研究永遠會被視為一種對神之領域的褻瀆。

所幸,此刻聽講的人只是些懵懵的孩子,而不是那些掌握權柄的上位者,不然敖彥恐怕也會成為東大陸上的哥白尼。

不過這些深沉內涵對於敖彥來說無疑渺茫到可以直接忽略,此刻他更加關心的是,出一個和“浮力”有關係的題目來為難一下眼前的小鬼們。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最少有一半是出自童言童語,這也是敖彥滯留在這個偏僻小村莊的某個不可告人的原因之一。

“如果祠堂裡的鐵牛掉進了河裡,大家想想看要怎麼辦才能把鐵牛撈上來呢?”敖彥笑眯眯地丟擲早已想好的問題,很是惡劣地欣賞著眼前一張張可愛的小苦瓜臉。

可能是老天爺也看不過敖彥的惡趣味,急吼吼地派人來拯救可憐的晏國未來主人翁們。

“祠堂裡的鐵牛掉進河裡了?”

帶著三分愕然七分驚恐的驚呼聲從牆外傳來,接著單薄的柴門被猛地推開,只見老村長帶著十好幾個老少爺們站在門前,一臉天崩地裂的表情,倒是把門裡的大人小人們嚇了一大跳。

不過老村長可沒有時間去反思自己的衝動行為會不會給眼前這些娃兒們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本是領著村裡的老少爺們一起到溫彥小先生家裡為那孩子們口中相傳的“妖怪”求個是非究竟,卻沒想還沒有進門,就聽見籬笆院落內隱約傳來的溫彥小先生的聲音。

其他沒有聽清楚,反倒是那句“祠堂裡的鐵牛掉進河裡”讓老村長聽了個真真切切。

老村長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猛然間彷佛膨脹了數倍,在農家人的眼中,祠堂可是僅次於生命的存在,而祠堂前的鐵牛又被稱為鎮祠之獸,這鐵牛突然掉入河中,難道正是上蒼暗示著整個村寨即將陷入漫漫洪水之中的某種不祥之兆嗎?

而眼看著老村長急吼吼的衝進院子,正在心底暗中竊笑娃娃們的溫彥生生地被嚇了一大跳——

一位七老八十的老者連蹦帶跳衝進家門赫赫威勢是很驚人的——而老村長那一聲驚呼,更是讓敖彥原本笑意盈然的臉龐上掛上了一串苦瓜色。

趕忙從凳子上爬起來,連聲為自己誤踩地雷式的假設解釋起來。

但是所謂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他花費著口水,準備向老村長解釋誤會的時候,門外泥濘的土街上,一個驚恐的娃娃飛奔著,顧不得涼溲溲的雨水著在身上澆透了單薄的衣衫,還沒走到院子前,便已經扯著嗓子驚天動地的喊了起來——

“不好了,阿爸、阿爸祠堂門前的鐵牛被山水衝到河裡去了!”

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看看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望著在院子裡一時間黑線滿臉的溫彥,站在牆腳的暨火突然間有一種爆笑的慾望,這個男人也真是太倒楣了一些吧

對於一個在地球上接受了多年填鴨式教育荼毒的人來說,把一隻一頓重的鐵牛從河底撈起來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充其量不過是曹衝秤象的應用版而已。

敖彥毫無形象地蹲在河岸邊上,無限鬱悶地看著村子裡的漢子們奔前跑後地張羅。

天際的細雨在出門後,便稀稀疏疏地停了下來,烏雲雖然還沒有完全散去,但不遠的天際已經能夠隱隱約躴看到一抹蔚藍,河岸邊上停泊著的幾艘大船已經裝滿了大大小小的石料,此刻早有水性極佳的漢子,腰上綁著數條粗如兒臂的麻繩潛下水去,按照溫彥的吩咐去牢牢地縛住陷在河底淤泥中的祠堂鐵牛。

儘管大家都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小先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憑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