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月熊決定回去好好教一下自家雌獸弟弟:什麼叫做家人要比獸人親。
此刻的阿帕契,則蹲在一堆禮物裡,對著自家臺階上的石頭髮呆。
雪地之吻後,阿帕契非常小心,儘量避免和霍珀的見面。
然而,他們見面的次數本也就不多。開春後,和霍珀見面一隻巴掌三個指頭都可以數出來。經過一冬的洗禮,霍珀越來越像個成熟的獸人,日益穩重的眼神,脖頸間越長越長的鬃毛,在阿帕契身邊出現後表現出來的獸人氣度——主要針對其他小獸人。
用地球話來說,真來越像個男子漢了。
部落的族人們也經常稱讚,霍珀越來越有獸人氣概。
阿帕契卻是心煩的。
臺階上偶爾出現的美麗晶石,總在提醒著:他在等他。會一直等他。
等他,等他。
他又不可能喜歡上他,等什麼等。
阿帕契一想,就煩躁地抓自己的頭髮。
原本同意他留短髮的凱勒曼,過了去冬後,怎麼也不同意他把頭髮剃成寸頭了,必須把頭髮留起來,他撒嬌爭取很久,凱勒曼才讓步,頭髮最短必須得挨著肩膀。原因是,他已經長大了。
唉,可憐他從三歲起就開練的剃頭手技啊。
垂頭嘆口氣,阿帕契繼續兩眼渙散地看著手上散出藍色光暈的石頭。
霍珀的行為和凱勒曼開始對他外表的在意,讓阿帕契不得不意識到,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身體的長大,那被自己掩埋和逃避著的問題,被越來越多地提醒著:
在這裡,他在眾人眼裡是一隻雌獸。
雌獸的十二歲,與擇侶緊緊聯在一起。
【啊!!!我不想被壓啊!!!】
阿帕契把自己的頭髮扒成了一團鳥窩。
拐走一隻雌獸的念頭又湧上了阿帕契的心頭。
如果真地要結伴侶的話,乾脆拐一隻雌獸吧,反正他又不能生小孩。反正凱勒曼哥哥那麼心疼他,一定會同意的。至於韋爾奇,不用告訴那隻傻熊……
可是,可是光看到部落裡雌獸家人對上門獸人的嚴苛程度,拐走雌獸的難度,好像比被獸人壓還要高上N個級別……
也許,也許對方看他是個雌獸,不會出手呢?
阿帕契樂滋滋地想。
抱著這樣的念頭,阿帕契踏上了趕往集盛的道路。
他將自己的拐帶目標定為樂斯一族,原因很簡單,對方會變身,比較強悍,這樣將來有什麼危險,至少可以自救。
於是,阿帕契成為也許是獸人史上第一個,想要拐個雌獸當伴侶的“雌獸”。
走上了雌獸同同的道路。
與往年相比,今年的集盛顯得人數少了很多。
肖金打聽後才知道,除了拉坎冬部落在冬天遭受到哇獸的襲擊外,瓦美爾平原西北方向上分佈的其他部落也受到了不明生物的攻擊,受傷者不計其數。
阿帕契坐在佐齊爾部落首領帳篷的火塘邊,聽著各部落族長紛紛講述去冬的慘烈狀況,提到有抵抗力差、部落族人少的幾個微小部落被滅了全族,族長們紛紛搖頭嘆氣。
阿帕契心頭一陣下沉,他有想過獸人的世界殘酷無比,卻沒想到會如此殘酷,連一條命活的機會都沒有。
這更堅定了他要學習好醫術的決心。
肖金牽著阿帕契的手走回拉坎冬部落的暫時居住地,掛滿風霜的雙眉緊緊皺在一起。
突然出現的野獸、莫名突來的襲擊,瓦美爾平原的好日子也許就要到頭了。
蟲族獸人再次出現,阿帕契連忙跑去套近乎。
“阿姆”眨巴著眼歡迎了他。
阿帕契好奇地瞧了瞧蟲族的帳篷,“族長,怎麼不見你們族的……小蟻后啊?”
“阿姆”伸出頭上長長的觸角,點在阿帕契身上,一臉的沉思,“它在睡覺。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記憶裡沒有你的存在,難道你是進化的新生物?”
“……我是人。”阿帕契笑嘻嘻地說,“小蟻后什麼時候醒啊?”
“噢,你對我們蟻后一族感興趣。”
“嗯。”阿帕契努力點頭。廢話,他要把小蟻后拐回去給自己當老婆。
哈哈哈,照“阿姆”和樂斯的長相來看,小蟻后也差不到哪去,一定是長髮大眼細腰的美人。這樣想想,壓它也不是很難受了。
喔喔,我真是太聰明瞭。
在心裡為自己鼓掌的阿帕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