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言下意識把手一縮。齊安君仍是不依不撓,使勁拽回去,乾脆是閉起眼睛,由上而下地輕撫。
宋子言愣愣地看向齊安君,既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電影演到高潮,他卻盯著齊安君的臉看。
畢竟是三十出頭的年紀,仔細近看的時候,眼角有一條淡淡的細紋。他的鼻子很挺,眼窩凹進去一大片,側面的輪廓很立體。嘴唇薄,顏色淡,面板偏白,血色並不好。
二十年後的齊安君應該不會改變太多,可能面板會皺一點,臉頰會更削瘦一點,頭髮也會少一點。而他那種惡劣又自我的性格,多半是改不了了。
齊安君的動作很溫柔,每一次都好像撫摸在宋子言的心裡,帶有一種淡淡的溫情。不久,他終於睜開眼,對宋子言說:“你小時候常做家務吧,好多老繭。”
聞言,宋子言立馬抽回手,懶得和他對話。齊安君見狀,嘴角揚起一抹明朗的笑容,再一次把手伸向宋子言。這一次,他是握住了宋子言的手。
“等會兒開我的車回去。”
齊安君說這話時,嘴唇幾乎貼著宋子言的耳垂。他的聲音很柔,好像呢喃一般。呼吸很輕,緩緩地吹進宋子言的心裡。
“那我的車怎麼辦?我剛拿了停車卡。”
學著齊安君的樣子,宋子言沒情調地問道。
“我賠你,用這裡賠。”
齊安君的眼中透著濃濃笑意,他握著宋子言的手一路下移,直到停在陰莖的位置。即便隔著牛仔褲,宋子言也能感覺到它的火熱。
“我也有的東西可不值錢。”
這一次,齊安君差點放聲大笑,他放開手,轉而勾住宋子言的肩膀,摟著他一點點地靠近。
“可是你很久沒有嘗過它的滋味了。”
看到齊安君的臉孔在眼前放大,下一秒,軟軟地嘴唇已經貼上來。
這一次的吻很溫柔,唇與唇之間輕輕地碰觸,一點一點地吮吸對方的氣息。不知是誰先伸出了舌頭,勾起了對方的回應。溫熱的舌頭彼此纏繞,舌尖劃過齒根,好像撓癢一樣,在上方輕輕劃過。
明明是一個很輕的吻,宋子言卻感覺到慾望在體內燃燒,齊安君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在親吻他的身體,將情慾和曖昧滲入他的肌膚。
忽然,齊安君停止了動作,卻沒有放手。兩人的臉孔近在咫尺,鼻尖碰在一起,呼吸著對方的氣息。
“5,4;3;2;1……”
當齊安君數到一的時候,忽然壓著宋子言的背往下彎。這時,放映廳響起了片尾曲,四周都亮了起來,原來不知何時,電影已經結束了。
離開影院,宋子言坐上了齊安君的車,也抽了一根他的大衛杜夫。雖然他向來喜歡紅色萬寶路的味道,但偶爾一次的嘗試也未嘗不可。
24
到了齊安君的家,宋子言進門就看到客廳中央的畫架。齊安君走到前面,然後叫宋子言:“過來。”
宋子言好奇地走過去,上面只是一塊白布。
齊安君別有意味地看向他,說道“上次的畫不知道被哪個惡劣的傢伙撕了,所以我只能重畫一張。”
宋子言問道:“又是裸畫?”
齊安君點頭:“你不覺得人類裸體是上天賜給這個世界的藝術品嗎?”
宋子言沒有這種浪漫細胞,忍不住笑出了聲。
“齊安君,沒想到你也很適合做詩人。”
齊安君不氣不惱,上前一步,先是把宋子言的外套丟在地上,然後又把魔抓伸向他的針織衫。
宋子言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卻抵不住對方激情的熱吻。唇舌交融之際,衣服已經拉到胸口。嚐到了甜頭,齊安君如法炮製,很快就把他的衣服扒了個光。
早就不是第一次在齊安君面前裸體,宋子言不覺得有什麼可害羞的。他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裡,任由齊安君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
然而,那人畫畫的時候全無邪念,既不會動手動腳,更不會眼神曖昧。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便叫宋子言轉過身。
“還是背面吧,以免將來你把畫掛在家,把進門的朋友嚇一跳。”
宋子言輕哼,問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喜歡把你的畫當做裝飾品,真是夠自大的。”
齊安君不再吭聲,全身投入其中,他故意不畫宋子言的正臉,只露出小半個側臉而已。
宋子言看不到齊安君的動作,也不知道他畫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的腳開始站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