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揍人,“我們好心收留你們一家,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人面獸心的畜生!你居然敢問你幹什麼了?你欺負了秀珠!”
江陵因正手忙腳亂的套著衣服,一時不查便捱了他一拳,他長這麼大,何曾吃過這樣的虧?頓時那火也上來了,出言反譏,“就你們家的秀珠,還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麼?什麼叫我欺負她了?那是她活該!誰叫她不知廉恥的往人身上湊,也就你們家這樣的才慣得出來!”
他還搞不清楚事態嚴重,只以為是自己罵了秀珠那幾句,又推了她那一把,便被她回去哭哭啼啼的告了狀。心想村長一家也太護短了,就這樣的丫頭怎麼能慣?
可他這話一說出來,卻幾乎坐實了自己的“罪名”,村長的臉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了,那樣的一種仇恨是想把江陵碎屍萬斷的!
“把這畜生綁到祠堂裡去,讓人去叫他大哥回來,咱們按著靠山村的老規矩辦!”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江陵覺出不對勁來了,周圍七八個小夥子竟是早就帶了繩索棍棒等物來的,一擁而上,竟是將他捆了起來。
若是平時,江陵自然可以掙脫,可今天這情形卻有些詭異,他一時忘了反抗,極力辯解,“我做什麼了,你們要這麼對我?就算我欺負她一下,也不至於這樣吧?你們要是不平,咱們上衙門去講道理呀!你們現在濫用私刑是什麼道理?哎,你們怎麼又打人啊?”
他雙手被縛,此時便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一面說著,一面又捱了好幾棍子。
村長冷冷的看著他,“衙門?我們靠山村祖祖輩輩就沒過衙門!要講道理,咱們便到祠堂,當著全村人的面去講清楚!讓你死得心服口服,帶他走!”
江陵是真心莫名其妙,他不過是推了那丫頭一把,罵了她幾句,這些人至於麼?還喊打喊殺起來了,有這麼嚴重麼?
開祠堂,點香案,在靠山村祖祖輩輩的牌位之前,江陵被強摁著跪下了。這一路上他可吃了不少暗虧,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狼狽之極。
江陵心裡那個火呀,都不願意出言辯解了。他手被綁了,腳可沒有,誰揍他,他就給人踹回去,結果弄得他們連他的腿也給捆了起來,一路拖著過來。
村長微一頷首,幾個青年幫著把一面一丈來寬,比尋常八仙桌還要大兩倍的牛皮大鼓抬到了祠堂門口,長貴瞪了江陵一眼,舉起雙槌,便擊起了巨鼓。
鼓聲隆隆,聲達四野。
在靠山村整片山頭裡迴盪,村民們聽著聲兒,都心驚肉跳起來。這是出什麼事了?
靠山村因為遠離衙門,歷來是自管自轄。村裡若是有什麼紛爭,便由村長召集開會,由大夥兒一起投票解決。
但若是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就會擊鼓鳴冤,召集所有的村人,當眾處決。
聽著鼓聲,家家戶戶都不敢怠慢。收拾收拾,只要還能走得動的,全都扶老攜幼出來了。
李奶奶在家也聽著信兒了,不過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覺得奇怪,怎麼江陵都這時候了還沒回來吃飯,她在家守著兩個孩子是半步也不敢離開。就算是聽到鼓聲,也只是心中不安,卻無法前去看個究竟的。
阿泰阿曇兩個小家夥原本已經午睡了,又被隆隆的鼓聲吵醒,小兄弟睜大眼睛,面面相覷,皆是不明所以。只知兩個爹爹都不在身旁,有些心神不寧。
時候不長,村裡四五十戶人家就陸陸續續都到了。
看著被捆成粽子跪在地上的江陵,大家心裡都在暗自猜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江陵夫夫兩口子平素表現不錯,也沒見得罪誰,他們到底幹什麼了?
村長一聲令下,鼓聲停了。
他環視著不明所以的村民們,沈著臉發話了,“今天,在我們靠山村發生一件罪大惡極之事!作為村長,我很痛心。因為正是我一時不查,才把這樣的畜生留在村裡!”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目光裡也隱有淚光泛起。
江陵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之前半天沒說話的他此時忍不住開始說話了,“村長,我一直尊你敬你,可你今天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把我捆來,還口口聲聲的罵我畜生,我究竟是做錯什麼了?”
“你還敢問?”長貴厲聲喝道,重重的踢了他一腳,踹得江陵當即摔倒在地。
江陵心中更覺憤怒,“殺人也要給個明白!你們不說清楚,難道就要這麼草菅人命嗎?”
“你要個明白嗎?那我告訴你!”村長深吸了口氣,才壓下心頭的熊熊怒火,平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