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剛剛分明就是逃出他的辦公室。
正在她心煩意亂之際,紀貫新的電話打了進來,他約她吃飯,樑子衿求之不得,所以爽快答應。
她這邊是緩兵之計,而紀貫新那邊是歡天喜地。這是他少有的約樑子衿出來,她這麼痛快的一次。
中午紀貫新跟樑子衿坐在高檔的法式餐廳中,紀貫新怎麼看樑子衿怎麼順眼,正跟她耍嘴皮子的時候,只見樑子衿的身體微微一僵。紀貫新抬眼一看,眼中閃過了一抹不爽,隨即便被促狹所代替,原來是冤家路窄,杜婷跟駱向東也恰好來這邊吃飯。
杜婷見到樑子衿,微笑著打了聲招呼,而駱向東看到樑子衿跟紀貫新在一起,則是沉下臉,不悅之感壓都壓不住。
樑子衿叫了聲‘駱總’,駱向東氣得沒搭理她。
紀貫新多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是怎麼回事兒,感情是駱向東正牌女友回來了,樑子衿是‘一代新人換舊人’,所以才這麼爽快的答應跟他出來。
心裡不是不爽的,這要是換成別人,紀貫新早就掀桌子走人了,當他是備胎還是暖男呢?可他也知道,樑子衿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今天他要是敢掀桌子,明天她就敢掀了他家的房頂。
所以想來想去,紀貫新幹脆不發飆了,他看似嬉皮笑臉的跟她打趣,實則句句在埋汰駱向東,也順帶著戳她心窩子兩下。
終於,樑子衿還是讓他戳的心口泛堵,乾脆起身去了洗手間。
紀貫新特地觀察著,樑子衿前腳一走,駱向東那邊也起身離開了。紀貫新冷笑,這兩人是故意玩地下情呢嗎?
沒錯,駱向東是來氣,他忍不住要去洗手間臭罵樑子衿一頓。
樑子衿在洗手間門口被駱向東給堵到,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上來就問:“你上次答應過我什麼?”
樑子衿說:“我跟紀貫新認識挺久了,他這人除了嘴貧點兒之外,沒什麼壞心眼兒。”
駱向東一聽這話,頓時沉下臉來,她這是當著他的面兒在誇紀貫新?
氣到極處,他索性面無表情的問:“所以你準備繼續跟他在一起玩是吧?”
紀貫新早就跟了過來,也聽見駱向東跟樑子衿之間的對話,所以駱向東此話一出,紀貫新說:“駱向東,我一直覺得你這人除了損點兒沒別的毛病,沒想到你現在還會背地裡挑撥離間了,竟做一些娘們兒做的事兒,有什麼你就當著我的面兒直說好了,何必難為子衿?”
一句‘子衿’,叫的駱向東心裡這個膈應,他們何時關係這麼親密了?
紀貫新最會氣人,哪怕對面的人是狐狸駱向東。可大家都是修煉多年的老狐狸,誰怕誰?
一切都在紀貫新的意料之中,他這麼從中一煽風點火,駱向東馬上就對樑子衿發了飈,而樑子衿也不是好惹的,直接給駱向東撂了臉子,走了。
看到這一幕,紀貫新就差高興地跳起來拍手。他果然沒看錯樑子衿,她不僅不給他面子,駱向東在她這兒也一樣吃癟,這樣他心裡就平衡多了。
樑子衿走後,紀貫新回頭挑釁的看了眼駱向東,馬上朝著樑子衿追去。
駱向東看著他們雙雙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二十多年,鮮少有一種無能為力的錯覺。
他的感性在說,追上去,沒理由看著紀貫新追著樑子衿離開。
可理性又在說,他怎麼追上去?老闆追著助理跑,他用什麼理由來搪塞悠悠眾口?
在原地站了半分鐘,駱向東邁步回到餐廳前面,杜婷還坐在原位等他,見駱向東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她出聲問:“怎麼了?”
駱向東道:“剛才接了個電話,公司有點事兒。”
杜婷嘴上膩著駱向東,可不敢真的耽誤他去做正經事,所以連忙說:“吃的差不多了,那你快點回公司吧。”
駱向東都沒說送她回去,兩人出了餐廳,他上了車,當然不是回公司,而是去找樑子衿。
憋了一肚子的氣,就連駱向東自己都認為,他見到樑子衿之後,定是會臭罵她一頓。告訴她多少次離紀貫新遠點兒,她非但不聽,還挑釁他。
可等他真的見到了樑子衿,她不過是說了句半軟不硬類似撒嬌的話:“好吧,我錯了。我不該當著紀貫新的面讓你丟臉,但我說那話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不想讓你們兩個吵架而已,誰讓你先讓我下不來臺的。”
她話音落下,他憋了一肚子的怒氣竟是瞬間消散了五分之四。剩下的那五分之一,也被她紅著的眼睛給磨的蕩然無存。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