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春生和小玉
過了些日子,乾媽又給春生物色了另一位姑娘,名喚甄小玉,是當時印染廠的一位女工,年方二十二虛歲。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春生和小玉見了面,倒是春生有些靦腆,拿一本書放在旁邊,壯壯膽子。她實在比春生大方,見了春生面帶笑容,問道:“你在看什麼書啊?”
“《無線電》雜誌。”春生輕聲回答,連頭也不敢抬。
“噢,你對無線電倒挺精通的。”
“談不上,只是愛好而已。”
“你知道嗎?以前我曾見過你。”小玉看了春生一眼說。
“啥時候,什麼地方,我倒忘了。”春生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街上搞宣傳,那時我就注意你了。我還到諸葛老師那裡去問過你的情況。”
“噢~~,是這樣,真要謝謝你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
“怎麼不謝呢,感謝你在默默關心我。”
後來又談了一些有關工作和其他方面的內容,春生趁說話的時候偷偷地看了看她:白淨的臉蛋,五官端正,梳了兩根又粗又長的辮子,顯得非常端莊、穩重。她走時春生沒有去送她,乾媽覺得不妥,責備春生說:“你呀,也不去送送她。”
第二天,乾媽要春生去她家玩,當春生來到她家時,她顯得特別高興,又是搬凳子,又是泡茶,非常熱情。她那一對大眼睛好像也會說話似的,含情脈脈地看著春生,她拿來了許多她的照片讓春生欣賞,春生看了照片,覺得還是人比照片長得漂亮,這也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吧!過了一會,小玉走到春生身邊,笑著說:“你看,哪一張照得最好?”
“叫我說呀——這張最漂亮。”春生指著她的人說。
“我看你挺老實的,怎麼也這樣壞,我是說照片,懂嗎?”她笑著說。
“懂,知道了。”春生看著小玉說。
春生從好多照片中挑了一張,說:“這張照得比較好。”
“那就送給你吧!”
“謝謝了,但我最想要的是……”春生盯著小玉的臉說。
“你倒說是什麼 ?”
“是你這個活人。”
“你呀~~”小玉盯著春生的眼睛眨也不眨。
當春生離開時她定要留春生吃中飯,春生說:“吃飯嘛就免了罷,下午你來我家玩,好嗎?”她點了點頭。下午,她按約來到春生家,她和春生緊挨著並排坐在床沿上,輕輕地說著話兒,共同語言看來也不少,兩人的話兒也越說越投機,春生一邊擺弄著她的辮子 ,一邊仔細地看著她說話,春生覺得她長得彷彿比昨天更美麗了。
時間稍稍地從他們身邊溜走,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時分,春生挽留她在他家吃晚飯,然後又在一起說了許多話,才把她送回家,依依不捨與她道別。
透過一天和兩個晚上的接觸、交談,兩人已經心心相印;真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在學校裡,春生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因為早就想見到心上人了。
這個星期天,春生吃了中飯又去她家,她剛好在洗碗,見春生去了,連忙洗了手給春生沏茶。當她拿著洗淨的碗經過春生面前時,又多情地看了春生一眼, 當她將刷淨的鐵鍋放回原位時又深情地朝春生一笑。家務事做完了,就洗淨手,緊挨著春生坐下,今天她上穿一件短袖白襯衫,下著一條藍色裙子,而和她白淨的面板十分般配,不管怎麼看,都顯得十分端莊、大方。她兩隻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春生,兩隻眸子就像兩凼秋水,清澈見底,春生也靜靜地看著她, 什麼話也不說, 就這樣足足看了將近一分鐘。春生真想把她擁入懷中,看個夠,親個痛快。但他剋制了自己,沒有這樣做。心想,如果有緣,總有這麼一天。
這天,他們之間的談話沒有象前一次那樣拘束了,什麼天南地北,天涯海角,無所不談。從此,每逢星期假日,不是她來春生家,就是春生去她家,相比之下,還是她到春生家多一些。她早上來,一般都要到晚上才回去。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一天,乾媽帶口信來說,小玉父親已同意這門親事,並已擇好了定親的日子,要春生準備一部分錢星期六帶回家用。春生得到這個訊息,心裡像灌了蜜,別提有多高興。但是,當春生星期六回到家中時,小玉她父親變卦的訊息如同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了下來,使春生渾身上下涼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就在這天晚上,小玉照樣來到春生家,春生見到她真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兩人見了面春生一直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