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說道:“這兩位瞅著面生啊!既非我玉山修士,卻溜到我天震門的地盤上,是欲圖不軌……這個還是欲圖不軌啊……”
往常難以好好說話,到了正經的時候,甲執事一時詞窮。他恨恨揪了下不多的幾根鬍鬚,呵斥道:“你這兩人好不識趣!見到本執事竟然端坐不動,莫非藐視我天震門不成?”
酒肆的掌櫃與夥計早嚇得躲起來,只有晏起與東方朔還守在木桌旁。突如其來的一番斥責,讓兩人頗為錯愕不已。一個築基的小輩,竟敢如此的猖狂無禮,便是倚仗著天震門弟子的身份嗎?
晏起兀自坐著不動,而端起了斟滿了酒的杯子輕啜淺嘗,對周遭的情形渾然未覺。東方朔卻是呵呵一笑,起身說道:“你這小輩休得無禮!我二人乃是……”他衝著一旁瞥了眼,轉而說道:“我二人不過途徑此處,並無歹意!”
甲執事腳下一頓,蠻橫地反問道:“你是誰家長輩?”
東方朔好奇說道:“天下皆以修為論尊卑,莫非此處另有規矩……”
“天震門又不是小門小派,自當奉行天下的規矩!”甲執事下巴一抬,故作高深莫測地說道:“若非見你兩人的修為稍勝一籌,老子又豈會無故停下公幹來問話?”
貿然衝著前輩人物肆意挑釁,這與尋死有何不同?東方朔愣怔了下,隨即苦笑著說道:“明知我二人的修為勝你一籌,還如此的放肆……”他轉而滿不在乎地搖搖頭,接著好奇問道:“尋我二人有何話說?”
“勝我一籌,又有何用!”甲執事冷哼了一聲,不假辭色地叱道:“你二人的修為勝得過鐵七長老?勝得過我家的胡老大?”
東方朔眼光一閃,驚訝地說道:“你家的兩位長老可是元嬰後期的高人?真若如此,我家師伯亦多有不如……”他是說身旁飲酒的同樣是位元嬰前輩,暗示甲執事不得無禮,以免自誤。而其婉轉的話語適得其反,對方忽地往後一跳,衝著晏起叫道:“夏州元嬰修士盡數前往未央海,這位前輩卻輾轉於此,分明就是欲圖不軌!”
“奪——”的一聲,晏起猛地將酒杯在桌子上一頓,便欲發作。若非念及初到異地,天震門又與林一淵源不淺,他方才早已拂袖而去。而誰想這個齷齪的小輩竟然這般難纏,還三番五次出言相辱,著實叫人忍無可忍。在大夏的時候,何時受過如此欺凌……
“師伯息怒!”東方朔忙伸手虛攔了下,並傳音勸慰了幾句。晏起臉色鐵青,深深喘了口粗氣,又抓起了杯子一口灌下去。酒水下肚,已沒了之前的美味,只有淡淡的苦澀。
見眼前的兩人膽怯,甲執事不由得豪氣大漲,尖著嗓門叫道:“元嬰修士又怎樣?夏州還沒人敢在我天震門的地盤上撒野!不然被我家大長老知曉了,便是化神高人亦救你不得!”
這個甲執事的氣焰愈發囂張,晏師伯則隨時要雷霆怒發。東方朔左右張望,神情無奈。殺一個小輩輕而易舉,卻於事無補。再者說了,這兒並非大夏啊!而此情此景,若是報上師承來歷,只能是自取其辱……
撓了撓頭,東方朔摸出了一個乾坤袋,隨手扔向了甲執事。對方正自叫囂不止,卻手眼靈活,一把抓住了拋來之物,卻不依不饒地叱道:“你待如何……”
東方朔並不應聲,自認倒黴地拱拱手。一個金丹修士與一個築基小輩賠禮,奈何!這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師父啊!願您老人家安然無恙!如若不然,今日可真的吃了大虧嘍!
察覺手中之物價值不菲,甲執事顧不得逞威風,忙低頭盤算了起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啊!嘖嘖!這可是一大筆靈石!天震門弟子多了,這日子亦窘迫起來……
東方朔趁機往前走了兩步,笑道:“我伯侄二人乃久居深山的散修,不曉世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這位道友見諒一二!”
甲執事手上的乾坤袋不見了,抬起頭來已是兩眼發亮,卻帶著疑惑說道:“你這散修可比老子的當年富裕多了!”
這人莫非出身散修?東方朔兩手一攤,帶著滿臉的坦誠說道:“若能與天震門的弟子親近一二,便是捨去全部的身家又有何妨!”他話語一轉,又含笑說道:“我與這位道友一見如故,不知可否有緣小斟幾杯啊!”
甲執事衝著遠處打量一眼,去店鋪取酒肉的橫三尚未迴轉。他又背起了雙手,佯作矜持地說道:“天下散修是一家!你若是道明來歷,我又何至於如此呢……”
東方朔恍然賠笑,伸手虛請了下,說道:“呵呵!還請甲執事移步!”
甲執事神色自得,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