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突起,他頓時嚇了一跳。
來人竟是林一?他怎會來到此處,莫非一直暗中跟隨,簡直叫人難以置信,太可怕了……不!那搖晃閃爍的身影並非本尊,而是他的元神分身。他殺了嶽凡,接下來……
臺安回頭一瞥,臉色大變,根本不及搭腔,竟然拼命往前撲去。
那搖晃閃爍的人影,且稱之為林一。他見臺安去勢不停,頓時猜到了對方的用意,怒道:“大膽……”其出聲之際,便要阻攔,卻已是分身乏術,急忙竭盡全力雙手揮動。隨之一道水缸粗細的火光從天而降,衝著數百丈外狠狠劈去。
“轟——”
震耳欲聾的火光轟然炸開,兇猛的雷劫之力勢不可擋。
臺安無暇躲避,瞬間便在雷火之下連栽了幾個跟頭,卻根本顧不得傷勢,猶如拼命般往前猛然一衝,趁機已將困在原地的仙奴抓在手中。而他並未繼續逃竄,反倒是急急停下,惶惶大喊:“林尊!聽我一言……”
林一見到臺安陰謀得逞,整個人猛地搖晃了下,並瞬間黯淡起來,幾近消失在星空之中,直至片刻之後,才又緩緩恢復身形,卻愈發的閃爍不定。他對此不管不顧,徑自逼向前方,一字一頓冷聲叱道:“臺安,再不放了我的奴兒,我讓你後悔終生!”
仙奴未出狼窩,又入虎穴,眼下更是禁制重重而被人抓在手中。她卻渾然不覺,只顧帶著愧疚的神色默默盯著那道慢慢走來的身影。
原來師父他放心不下奴兒的安危,又想讓奴兒有所歷練,於是便在分道而行的時候,留下了一道元神分身陪伴左右。在靈動星域,他便暗中出手相助。當時奴兒雖有察覺,卻並未在意。師父他深知此行兇險,用心良苦……
此時,半空之中的結界禁制已然潰散。四位天煞傀儡盡數脫困,卻好似沒了魂魄般怔怔而立。還有嶽凡的殘肢斷臂,依然在星空悠悠飄蕩。
臺安見林一愈來愈近,卻抓著仙奴不敢撒手,神色一陣慌亂,忙道:“林尊!切勿動怒,一切並非如你所想,實乃一念之差……”他有些語無倫次,一臉的悔恨交加,嘆道:“事出有因,容我道來……”
林一在百丈外慢慢停下,兀自威勢逼人。
“我與嶽凡道兄一心求證九天路徑的真假,無非還是為了追隨林尊。怎奈老龍與虎頭太過於強橫,彼此話不投機而難以相處。於是我二人便藉機逼迫仙奴,以為她在生死麵前會吐露實情……”
臺安緩了緩,接著分說道:“誰料在我二人的假意恫嚇之下,仙奴竟然以死相拼。為免誤會,我二人只能將她留住,以便事後道明真相、並賠禮道歉。卻不想林尊的分身突如其來,唉……”他又禁不住嘆了一聲,自責道:“只怪我二人欺負一個小丫頭,純屬咎由自取!而一念輕縱,大禍已成,只怕再無轉圜之機,奈何……”
這一番辯解聽起來有些荒唐,卻是實情。臺安與嶽凡均為成名已久的魔城長老,絕不會輕易改換門庭而依附他人。不然的話,他二人早已投靠天寧、天棄。如今在林一的威逼利誘之下,這兩位雖然答應追隨,卻並未打消心中的疑慮,不免要探聽虛實而以便最後的決斷。
正如臺安所說,老龍與虎頭是兩個油鹽不進的傢伙,想要與其和睦相處而互通有無,三個字,太難了。而仙奴則是一個嬌弱不堪的女子,且涉世不深,若是嚇唬一番,定會有所收穫。即使有所得罪,權作長輩的提攜與指點。事後若被林一獲知,他也不好太過於計較。
故而,臺安與嶽凡先行穿越混沌星域的真實用意,便是要讓老龍、虎頭與仙奴彼此走散。唯有如此,方能便宜行事。果不其然,還真的遇上了落單的仙奴。於是兩人便一唱一和,紅臉白臉輪換登場。而人要是精明過了頭,往往事與願違……
百丈之外,林一尚未凝實的身影有些渙散,便是五官眉目都變得模糊起來,而他的話語聲卻是不容置疑:“放了奴兒,我不殺你!”
臺安依舊是抓著仙奴不撒手,遲疑了下,說道:“你且立下誓言,從此兩不相干……”
他像是在懇求,又或是討價還價。他知道林一的話語中暗含玄機,索性固執到底。不殺,並不意味著寬恕。除非對方立下誓言,否則自己絕不敢僥倖!
“人有一念之差,及時醒悟猶未晚矣!而你卻執迷不悟,得寸進尺……”
林一的身影更加搖晃不定,而所散發出來的殺機也隨之愈發濃重。他稍稍一頓,冷冷道:“臺安!我最後再說一句,放了奴兒……”
“呵呵”
臺安突然搖頭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