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城,晚了,一切都晚了……
紫陽這才清晰的意識到:她是大嶽德宜公主——朱紫陽,而他是叛賊燕王——朱隸溪。那麼清楚明白,那麼的界限分明。
她,不可以再糊塗了。
*…*…*
濟南城內,盧炳文,宋安之,徐勝,盛安和路柴都在房內,幾乎每個人的臉色都是一張一模一樣,極為難看的苦瓜臉,連平時不知愁滋味的宋安之也是緊鎖著眉頭。
朱隸溪決堤放水淹濟南城的這條計策實在是太過毒辣厲害,這一方面造成南軍戰鬥力嚴重下降,因為他們不可能一邊游泳一邊打水仗,另一方面他也摧毀了南軍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守城鬥志。
若再無辦法,濟南城不多久怕是便要失守!
宋安之嘆了一口氣,道:“如今之勢,看來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何辦法?”路柴露出興奮之色,急切問道。
宋安之卻是未有喜色,一臉肅穆的道:“可能太過冒險,但為今之計,也就只有如此了。”
路柴受不住他婆婆媽媽沒完沒了的叨叨大白話,粗著嗓子催道:“公子有什麼辦法,就快說吧!”
“我的辦法便是,讓一千人前去詐降。以此為籌碼,要求燕王單騎入城接受我等的投降。待到他進入城內,我們便設計活捉了他。”
“可燕王為人心思縝密多疑,他如何會相信我們的詐降,又如何肯願意單騎入城呢?”盛安提出心中疑問。
“這便是這個計劃的冒險之處,要讓燕王相信我等是真的投降,就必須由盧將軍親自帶兵前去。”
“不行,這樣將軍就極有可能有去無回了!要詐降,我去!”徐勝趕緊反對道。
“安之說的沒錯,要讓燕王相信就必須我親自前去。”盧炳文說道。
“將軍,這未免也太過冒險了。”盛安也反對道。
“難道你們想濟南失守!”盧炳文反問道,隨即篤定的道:“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已經決定這麼做了,你們不要再反對。”聲音平和卻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將軍……”徐勝還想勸,卻被盧炳文伸手攔住了,徐勝餘下的話就被他的這一手勢給生生嚥了回去。他知,說再多,都是已是無用的了!
盧炳文見大家再無異議,便對著宋安之道:“安之,你且將你心中計策細細道來!”
*…*…*
盧炳文帶一千兵士前來投降!紫陽聽得此訊息時,臉一瞬的轉白。
細思幾分,不由更為震驚。師父絕不會投降,那麼……這是宋安之的計策。他,究竟是要做什麼?
紫陽打住平兒劈頭蓋臉的問,吩咐了聲好好待著,便去往了燕王營帳。
燕王營帳之內。
紫陽剛剛踏入,便聽得盧炳文甚為堅定的道:“這次我親自領兵前來投降,由此燕王便可得知,我軍投降城心可表。所以,我等也希望,王爺能夠單騎入城接受投降,以聊表您的誠意。”
這便是,宋安之的計策。待得燕王單騎入濟南城之時,便活捉了他!
朱能喝道:“大膽,竟敢要求我們燕王單騎入城接受你們的投降,如果你們其中有詐怎麼辦?”
盧炳文不慌不忙,一臉難看的反問道:“將軍是在懷疑我軍投降的誠意?”
“朱能,不得無禮!”見朱武還要說話,朱隸溪趕緊冷色喝道,且隨即換了副神色,溫顏相待盧炳文:“將軍見諒,朱將軍並非懷疑南軍投降誠意,只是擔心我的安危罷了!且恕本王無禮,為何要我單騎入城,還請盧將軍給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只是希望,能夠為一個充分信任我們的人賣命!如果燕王敢單騎入城,那麼其足可以說明,燕王相信我等。也只有如此,我盧炳文才敢帶著我南軍眾將士,誓死追隨燕王!”
朱隸溪定定的看著盧炳文,眼神中帶有幾分犀利的探尋,盧炳文坦然對之。幾秒之後,朱隸溪一笑,頗具威儀的道:“好!今晚本王便就入城!”
“多謝王爺信任。”盧炳文拱手謝道。
朱隸溪隨即吩咐道:“郭墨,你且將盧將軍帶下去好生招待。”
郭墨回了句是,便與盧炳文兩人出了營帳。盧炳文在經過紫陽身旁之時,停了步子,說了一句話:“還是蕭公子有先見之明。”
紫陽朝其微頷首,表示回應。先見之明?宋安之此話之意,可是讓我們趁此時機,趕緊逃跑。
“軍師,對此你可有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