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秋天過去了,冬天就要來了。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冬天的時候,鐵爾罕又納了一名妾室。
這個叫伊籮的女子直接挺著一個大肚子就進門了。
原來鐵爾罕當日在打敗依卓爾庫部和赫尼那部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小部族,在他們那裡歇腳,哪知嚇壞了那個族長,當晚就把自己最漂亮的女兒獻了出來。
堂堂一個部族的公主,就因為家族沒有勢力,被拿來給當歌姬一般用了一把,不由讓人興嘆。
鐵爾罕酒足飯飽,所謂飽暖思淫 欲,當場就笑納了。
本來這事兒就當是春風一度,也沒人敢追鐵爾罕的責任,偏偏後來才發現,那個落魄的公主有了身孕,那就不一樣了。
鐵爾罕有三個兒子,這太少了,大域哪戶人家,只要養得起,誰不多生多養,多一個人於家族就多一份力量,大家緊抱在一起,只有人多的欺負人少的,沒有人少的欺負人多的道理。
伊籮進門的時候已經快6個月的身子了,這也是她爹的精明,養穩了再通知鐵爾罕來接,這樣一來,他就是六親王兒子的外家了。
給他的兒子當外家,比給他媳婦當孃家有前途多了。
這個外孫子,是丟不得啊。
王珍聽到這個訊息,正在修剪一盆茶花的枝葉“咔嚓”一下,剪斷了一根好的,她惋惜歉疚的拿著枝葉興嘆道:“可惜了。。。”
第五十九章
鐵爾罕有跟王珍解釋過,雖然這個解釋看起來很蒼白無力。
王珍卻道:“這些事兒,王爺您不必說與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延續香火,不是正常的麼?”
鐵爾罕回神一想,是啊,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愧疚?
這是正常的,這麼多年他不是一向這麼過來的嗎?
只是他以為她會介意。。。但是她真的不介意。。。
他也以為自己不介意。。。但是其實自己介意。。。
從那天以後,鐵爾罕突然鮮少再來王珍房裡,即便來了,坐下片刻,馬上就會有人來報,新夫人肚子不舒服,請王爺過去看看。
鐵爾罕又不是大夫,偏偏每次他去看比大夫都管用。
王珍自己卻是需要看大夫的,大域的夏日還好,秋天就覺得特別的冷,冬天更是冷得受不了,屋裡燒了碳,還是冷。
算起來王珍來大域已經一年了,記得是秋末的時候遇到的鐵爾罕,然後瘸了腿,在帳篷裡待了三個多月,整個冬天都是在帳篷裡過的,也燒了碳,當時覺得一點也不冷。
而且身上的例假快半個月才消停。。。已經有幾回了,王珍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個大夫看看。
王珍經過嬌娘介紹,在城南找到一家藥鋪,見到了董大夫。
董大夫是流放過來的,原本是宮裡的御醫,雖然不是婦科聖手,也有些真本事。
大域多數的地方,還停留在巫醫的階段,好大夫不多,因此相董大夫這樣的很受人尊重,畢竟人吃五穀,哪裡沒有個三災六難的,大域許多達官顯貴有什麼病痛,也慣常找他。
董大夫見王珍的衣著排場,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但也不卑不亢,望聞問切,拿了王珍的脈象,便問:“夫人可知道自己傷了身子?”
“知道”王珍答。
“誤服的藥物?”
“正是。”王珍道。
那樣的藥物怎麼會誤服,大家都是明白人,話卻不好往開了說,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董大夫摸摸鬍子道:“怕冷,氣血兩虛,月事不調,也是這上面的緣故,這症傷得陰狠,若是再不調理,只怕難得生養了。”
因為問的是婦科,所以王珍屏退了其他人,當場只有她和董大夫,她便道:“煩請老先生給開個方子。”
“方子好開,藥物也不難,只是有些禁忌,忌口,忌飲酒,房事也不宜頻繁,而且這湯藥須得長期服用,這症不是一時片刻治的好的,需要長時間的調理。”
“多長時間呢?”
董大夫望了望她,道:“至少一兩年吧。”
這種虎狼之藥,對這麼個弱女子下這麼重的手,董大夫不由有些憐憫起她來。
喝兩年的藥,真成了藥罐子了,王珍應下,又有些猶豫的道:“老先生,我夫家人多,我這病症實在難以啟齒,不好對旁人說。。。”
“夫人放心,老朽定當守口如瓶。”董大夫明白她的擔憂。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