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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提議要想得到附議很難。雖然繆賢與趙奢是自己人,但連他們都覺得不妥,可見要讓趙勝、廉頗點頭,有多難。其實廉頗還好,軍人本色,很少發表意見,主要是趙勝。在以何種方式入秦時,趙相如堅持要隱藏身份直到進入咸陽,而趙勝堅決反對,認為一路遮遮掩掩、偃旗息鼓不僅不夠光明磊落而且隨侍人員少,危險係數大,應該亮明身份,從合法渠道入秦。

趙相如只好與他逐條反駁:遮掩是為了和氏璧和使節隊伍的安全考慮,若是招搖過市,東西萬一真被搶了,別說面子,裡子都沒了。

廉頗擔心萬一隱秘出使被別國知道,明目張膽搶了,趙國只能是打落牙齒往回咽,連說法都討不到。趙相如反問,那若是打出旗號,大搖大擺跑去秦國,難道不怕“偶然”間冒出來的山賊?

二人啞然。

他們都知道“偶然”的意思。別國若真的想搶,即便有趙國使臣的身份,也無法抵禦化妝成盜賊的軍隊。

最後只得按照趙相如的意思,但趙王還是擔心不已,記掛和氏璧的安危。趙相如只能勸道:“大王,秦國用十五座城來換和氏璧,如果王不答應,那就是我們理虧,秦國也正好有藉口攻打我國;要是我國把璧送到秦國,而秦國不肯把城交給我們,那麼就是秦國理虧。比較一下,臣妾認為還是答應秦國,把璧送去,讓秦國揹負違約的責任。”停了一會兒,趙相如滿懷信心的說:“假如秦國真的把城邑交給趙國,臣妾就把寶物留在秦國;如果秦國不交城邑,臣妾誓當完璧歸趙!”

在場所有人無不為趙相如一番話動容,趙勝不吭聲了。原先還有些搖擺不定的趙王,見此情景當即拍板,就這麼著了。但眼下還需要對使臣的身份進行確認。堂堂趙使,總不能別人到趙國一問,說:查無此人吧。

“大王,關於這個,臣妾心中已有計較。”

“哦,王后說來聽聽。”趙王見有了辦法,心情豁然開朗。

“據臣妾所知,宦者令繆賢門下謀士眾多,不如臣妾扮作繆賢的門客,對外即可稱作是繆賢舉薦的。大王看如何?”趙相如目不轉睛的看著趙王,等待他的決策。大問題都已決定了,這些個旁枝末葉都是小事情。

“甚好,就依王后的意思,那對外叫什麼呢?”趙王問得很仔細。

趙相如抿嘴淺笑道:“藺相如。”

那日商議完畢後,趙王根本不想管事,放權讓王后與趙勝廉頗商議解決,無需奏報,出使秦國所需一切物資、費用、人員由王后統一調配。

因為出訪屬於高度機密,僅有當天在場幾人知道,所以趙相如對於隨行人員的選擇更是慎重考慮。侍女除了小春一概不要,侍衛原也沒有,趙相如想著不如從狼軍中挑選佼佼者。

想到這,趙相如陡然憶起,自己與龐澈的半年之約。上次演習的效果似乎不錯,但只能算作狼軍的生存訓練,到底沒有爭鋒相對的拼殺,雖然她的設想是練就一支奇兵,並非大規模投入戰鬥,但是真刀真槍的拼殺就當是演習,機會難得,若有不足,還能及時調整訓練計劃。

何況龐澈……

趙相如想起他一副自負不可一世的臉,不禁有些微微生氣,走著瞧吧。

待宮中事宜交待妥帖後,趙相如以養病為由,再次前往野臺,她將在那裡“住著”,直到趙使藺相如從秦國歸來。

正是天寒地凍之時,只是野臺的早梅已開,夾著冷風,別有一種清冷之氣,十分好聞。趙相如身著貂裘馬靴,一身男子裝扮,騎著馬檢閱了狼軍兩營將士。經過一次演習,這些軍士發現普通軍士與自己的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以一敵三、四的不在少數,於是鬥志愈發旺盛,恨不得日日能與這些昔日的袍澤切磋一二。

趙相如嘴角一絲愉悅的笑,今日便是與龐澈麾下軍隊對壘之日,望著身前一張張躍躍欲試的臉龐,趙相如朗聲道:“你們現在每個人都可以以一敵二,但是你們是狼軍,只有抱成一團,才能像群狼一樣擁有百倍的戰力!”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趙相如的聲音在士兵耳邊久久迴盪,震撼著每個人的心——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而這些句子在後來被有心人記下,編成曲子,成為趙國狼軍軍歌。

廉頗和龐澈在營外接王后鳳駕的時候,看到了她身後殺氣騰騰的五百士兵,每個士兵身上都揹著七七八八許多種兵器,乍一看像武器販賣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