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聽她這敷衍的一句話,心底卻是十分高興。
“小姐請用!”他說著,替她不好碗筷。
溫十香點頭笑了笑,一雙美目已經完全被桌上的菜餚吸引了,也不管旁邊還有個人,執起玉箸便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
“好香!”這入口滑嫩的肉感,還有這地道的辣味,真是太對溫十香的胃口了。
“溫小姐喜歡那就多吃點!”張鈺在一旁瞧著她,唇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卻一直沒有動手的意思。
溫十香只打量他一眼,吃了一會兒便頓住了。就她一個人在吃,這魚該不會下藥了吧!
想到這裡,溫十香便停了下來,面上的喜色也逐漸消退了!
“溫小姐這是怎麼了?”張鈺不解的看著她:“沒有胃口了?”方才看她吃得那麼起勁,他十分高興,但是現在,為什麼突然就放下碗筷?他的目光在溫十香身上游移一番,最後落在她的胸前。
這兩道目光太過炙熱,熱得溫十香臉蛋一紅。卻見那人站起身來,向溫十香道:“小姐隨在下到廂房來!”他說罷,便在前面帶路。
溫十香卻愣在那裡,心下一陣慌忙。到廂房?到廂房去做什麼?
“溫小姐,來吧!”那人回頭衝她溫和一笑。
溫十香嚥了咽口水,緩慢站起身。廂房而已,去就去,反正他要是敢動手,就別怪她不客氣。
推開一間廂房的門,張鈺站在門前等著溫十香過去方才提步迎她進去。
“嘎吱——”房門合上,溫十香條件反射的回頭看向他,問了一句:“你想幹什麼?”
張鈺一臉茫然,爾後將目光看向溫十香的胸口,揚唇笑著向她走去。
看他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十香不禁往後退了兩步。這廝果真是沒安好心,怪她自己傻還真的跟進來,要是這廝會武功的話,可就慘了!
“你站住!”溫十香退到一旁的菱窗前。
張鈺被她這麼一喝,頓時站住腳。溫十香四下看了看,瞅到一扇窗,應該是同往隔壁房間的。
“溫、、、”未等那人說話,溫十香便以矯健的伸手,推開了那扇同往隔壁房的窗戶,靈巧的鑽了過去。
——
恰巧,隔壁屋的男子正在吃魚。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他起身端著桌上的魚菜,靈巧的一避,便躲開了突然竄過來的溫十香。
溫十香?男子定睛一看,果真是溫十香!
“溫小姐!”後方傳來一道男子的喚聲。
溫十香瞅著那人身後的窗戶,只見張鈺一臉焦急的看著她,看樣子是想爬過來。十香上前一步,嘭地關上窗戶,然後上鎖,接著後退一大步,腳下被擱了一下,不禁後仰猛的撞上一堵肉牆。
“你——”一道男音在她耳邊響起,卻沒有後文。
一股冷風灌進溫十香的脖頸,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扇臨江的窗戶此刻大開著。
“溫十香!”一道悽慘的喊聲從窗外傳來,十香似是想起了什麼。方才翻到這屋裡來,好像還有一個人來著!她猛的回神,立馬上前一步,跨到床邊往下看去,只見宦水河中濺起一道高高的水花,很明顯,有人落水了!
一想到寒冷的秋水,溫十香便打了個寒顫。便是在這是,房門被人推開了,張鈺步了進來:“溫小姐,你的衣服上落了紅油,在下是想幫你擦一下,你跑什麼?”那人氣喘熏熏的看向溫十香。
倒是溫十香愣了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果然有一片髒了。這麼說,方才是她誤會了,那剛才掉下去的那個人是誰來著?總覺著十分眼熟啊!
想了半晌,她忽的靈光一閃,一拍掌心:“對了,是夫子!”
——夕陽照進屋裡,恰巧落在床畔那男子身上。
“阿嚏——”男子俊容一皺,響亮的一聲過後,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那個一身粉衣的女子步了進來,手裡端著湯藥,看見床上那人時,小聲道了一句:“夫子,來喝藥吧!”
那床上的男子正是百里辭,他今日難得有空去秋水閣吃魚,誰知還能遇見溫十香。遇到溫十香一定好似沒有好事的,這不,他明明已經躲開了,卻還是被那丫頭生生從窗戶頂了下去。
“夫子,您還在生氣?”溫十香訕訕的一笑,慢慢走近,將藥碗遞到他面前。
百里辭掃了她一眼,接過湯藥,什麼話也不說。
“趕緊喝藥吧!生病了可不好!”
溫十香這一句話,半夜的時候便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