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魏威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幸事。
可冷七臉色並不好看,心裡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東西。
“老爺子,行了,把我們送到這兒就成了,您老就回去吧,您是走慣了的,這點兒夜路,難不倒你!!”
冷七從爬犁上跳了下來,嘴上說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
掌馬的老頭兒癟了癟嘴,眯著眼看了冷七一會兒,點了點頭:“老頭子這把歲數,看人還是準的,你們幾個小子端的什麼碗,吃的什麼飯,我也能尋思出個五分來!看你是個爽快人,這山裡是真的不安生,這幾年,哪年山神不得吃幾個你們這樣的!嘿,好自為之!”
對老頭的話,冷七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直到老頭兒趕著馬消失在山路拐角,冷七臉唰的變了,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
李夢凱和元真子以及揹著魏威的六清和尚都彼此幹對眼,根本不知道冷七為何如此的不對勁兒。
“老七,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李夢凱不停的搓著手,抖掉衣服上的雪沫。
“有人!”
冷七聲音低沉,說著,已經踩著膝蓋厚的雪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奔了過去。
李夢凱看著四周粗細不等的枯樹,迷茫了:“連個鬼影都沒有!哪兒來的人!”
可話音剛落,林子那邊就已經傳出了冷七的吼聲:
“站住!”
李夢凱面上一驚,和元真子六清幾個人慌忙趕過去。
“還真有人!老七,看清楚了嗎!”
冷七話音都在抖:“只看到了背影!他已經跟了我們一炷香的功夫了!”
元真子面上一動,皺著眉頭,一言不語,只是低著頭看了看雪地上一直曼延到林子深處的一串腳印。
“冷七,你看,這腳印的深度比我們的淺了一半,而且絲毫不亂!要麼不是活人,要麼這人,身手家底厚的不可想象!”
元真子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在手中不斷揉搓。
“所以我追不上他!”
冷七吐了口氣,眉間的陰鬱濃的厲害。
六清哈著白氣,齜牙咧嘴:“跟著腳印走不就妥了,看看是哪個王八蛋!灑家頭皮快結冰了!”
幾個人愣了愣,搖頭苦笑。
李夢凱把圍脖扯下來給六清的光頭包了起來:“當局者迷,果然如是!”
人穿的厚,特別是腿上和腳上,要裹得密不透風,不然一旦化開的雪水滲進了褲襪,再遇上冷空氣,結果怎樣,可想而知。
同樣,這麼厚的大雪,跑起來很費勁,不大會兒功夫身子就會熱起來,熱量出不去,就會出汗,結果同樣會很嚴重。
若是離家近,自然沒什麼,可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只能在雪地上慢慢的走。
道門修心鍛體,體力對他們幾個來說,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只是當林子裡霧氣越來越重的時候,那雪地上的腳印,依然漫無盡頭。
“追了大半夜了吧!”李夢凱皺著眉頭,臉色很不好看。
冷七擠出一絲笑容道:“嗯,不過就快了,離的不遠了!你看,方才之前兩隻腳印相隔較遠,前面的已經漸漸緊湊了起來!這人步子已經慢了下來了!”
冷七笑的很勉強。
元真子神色忽然一動,深深的看了一眼冷七:“冷七,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了!”
冷七猛的看向元真子,張了張嘴,良久,低下頭再次邁開了步子低聲說了句:“走吧!”
山勢連綿。
當大霧終於降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大霧,大雪,天地之間,全是白的,只有隔著幾步遠的枯樹模糊的黑影,勉強讓人的眼睛有了聚焦點。
冷七嘴皮子凍的有些發青,他把外套給了魏威。
常人在這樣的天氣下,是撐不過一夜的,冷七根本無法想象此時的魏威到底是憑著一股怎樣的意念撐到了現在……
原本安靜的林子,隨著大霧的降臨,已經有些躁動起來。
笑聲,哭聲,慘叫聲,怨毒聲,在迷濛的大霧中不時傳來,如同在人耳邊響起,可細聽,卻虛無縹緲,無根無源……
冷七記得,九兒曾經說過,兩生界關了很多東西,很多在人間呆不了,卻又去不了陰間的東西。
濃厚的大霧中,突的慘叫著撲過來了一隻東西,撲在了冷七身上。
冷七面色大變,情急之中,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