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蘇和步搖閃耀著尊貴和光輝,拖沓在地的明黃色長裙與鸞螭鳳長袍擺尾伴隨著腳上搖曳淅瀝的碧璽流蘇沙沙的響著,她抬步踏上了漢白玉石階,向宮門走去。
跟隨在身側的宮人回稟道:“回稟皇太后,太皇太后自從景親王離開之後,就一直吩咐人關閉宮門,誰也不見,說,說現在這個宮中誰都想她死,但她偏偏不如這些人的意。”
月兒聽了,嚇了一跳,幾乎要跳起來掌那宮人的嘴巴,因為太皇太后曾經在朝堂上怒罵當朝太后,所以今日這話,不用想也能明白她究竟含沙射影的在說誰。
慕容嬌嬌的腳步一頓,卻是清冷一笑,她看著跟隨自己的兩名長得壯實的太監上前用力推開了宮門,只聞,陣陣吱呀刺耳的聲音伴隨著某種令人煩心的節奏,緩緩的開啟,一陣灰塵的氣息迎面撲來,帶著蒼涼和冷清,甚至觸目所及,滿地的枯枝敗葉似許久未曾有人清掃,昔日栽種的那些花草也都枯萎殆盡。
這裡,竟然沒有一絲生氣。
“太后娘娘,還是別進去了,您看這裡亂的跟什麼似的,前面正宮的大門也緊鎖著。”錦瑟看著這樣的光景,不覺有些慼慼然,月兒也是緊張的看著四周,她嘟囔道:“這個地方怎麼看起來比我們的南山行宮還冷清,而且這裡…。難道長樂宮沒有宮人了嗎?居然連清掃的人都沒有,這樣以後怎麼能讓太后娘娘居住呢?”
長樂宮時歷代太后所居的寢宮,若非太皇太后不願意搬離,慕容嬌嬌便是這裡的主人,如今糟蹋成這幅樣子,月兒和錦瑟自然生氣。
慕容嬌嬌看著眼前的光景,卻淡漠從容,或許,太皇太后是真的哀莫大於心死了,否則以她的性子,就算今日她落敗了,也未必會讓宮人將門庭蕭條至此,她抬步踏入,示意宮人去開正宮大門,而自己則是四處觀望了一眼當初秀麗壯觀的亭臺樓閣以及曲折走廊上的畫棟,如今,這些東西當初的光鮮已經不再了,剩下的只是被灰塵遮掩住的色彩,甚至偏殿那側的一片海棠桃花林子裡的樹木也都失卻了生機,怏怏得蔫著枝葉,可能是許久未曾澆水的緣故。
“錦瑟,派工匠來澆水施肥,別讓那些樹木花草都死了,再去內務府找人過來清掃院落,堂堂大周太皇太后的寢宮豈能如此簡陋凌亂,傳出去,莫要讓人以為是皇上不夠賢孝。”慕容嬌嬌冷冷清清的說道,觀望了一圈,慕容嬌嬌多少也能猜出了太皇太后的心思,她是故意將門庭冷落至此,為的,是要天下人非議帝王的仁孝。
而南宮辰軒他雖謹慎縝密,心思深沉,但是對太皇太后和景親十分痛恨,所以即便要罵名,也不理會這裡。不過這樣看來,這祖孫二人的脾性倒也有幾分相似。
錦瑟雖然不明白慕容嬌嬌為何這般做的意思,但卻也不敢違抗的應下了,隨後,她攙扶著慕容嬌嬌走進正殿。
正殿的大門早已經被兩個太監推開,裡側更是不能觸目,且無法走進,猩紅的地毯上滿是灰塵,牆梁宮簷上懸掛的琉璃碧翠八角宮燈也都結滿了蜘蛛網絲,帷幕和幔帳上更是灰塵浸透,失了原本的色澤,有的更是被撕扯抓爛,破敗的掛在哪裡,看起來十分滲人。
那兩太監在前面走著,四面張望,似乎生怕會出現個什麼妖魔鬼怪出來行兇,傷了慕容嬌嬌而無法擔當一般,而錦瑟和月兒更是小心翼翼的護著慕容嬌嬌,身後,宮人們提著慕容嬌嬌長袍擺尾,謹慎的走著。
突然,一抹人影從一旁的漢白玉雕祥雲飛鳳做框鑲赤金百獸屏風後穿過,頓時,嚇得幾個膽小眼尖的宮人尖叫起來,月兒和錦瑟更是嚇了一跳,她們立刻喝道:“什麼人,滾出來,竟然在皇太后面前放肆。”
但是那人卻哆嗦著藏匿著,不肯出來。一名在前面走,膽子大一些的太監立刻上前去,繞過屏風望去,隨之喝道:“好你個小宮女,竟敢在這裡裝神弄鬼,還不出來拜見太后娘娘”,說著,就像提小雞一樣將一個衣服髒亂,頭髮亂蓬蓬的女子扔到了大殿上,隨著她的掙扎都撲出了一層灰濛。
月兒扇了扇手,道:“你是誰?”
那女子年紀不大,從衣服僅有的顏色來看,應該是一個宮娥,並且分位不高,她臉上都是灰塵,看到慕容嬌嬌一身錦衣華麗時,嚇得趕緊將頭磕在地上,這下,更是弄得灰頭土臉,她聲音沙啞的求饒道:“皇太后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以為,以為有鬼,所以,所以……”
“放肆,竟敢說皇太后是鬼,你活膩了?”那太監一聲大喝,抬腳就要踹她。
慕容嬌嬌喝道:“罷了”,那太監立刻僵住,所有硬生生的收回腳,後退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