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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有點不好看,沉吟半晌,說:“這件事我會親自派人調查清楚的,你不用這麼激動嘛,對政府、對我個人要有信心。澤北,你不要聽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說的話,抗戰雖然勝利週年有餘,上海的治安還是很成問題的。再說了,潛伏在上海的共黨的地下活動也十分猖獗,動不動就搞暗殺清算,誰知道是不是他們在賊喊捉賊?凡事要經過調查才能知道真相。”

澤北看著眼前這個他一直敬重著的上級和長者。

這一年來發生的一些事,使得他不由懷疑,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能把國家帶向獨立和民主?

他是如此地依賴著美國人,又如此地容納不下其他黨派和其他政見。

澤北不敢說暗殺彌生的命令是高頭親自下的,但至少,他也有縱容手下的嫌疑。

彌生是國內外知名的民主運動先鋒,中統或軍統沒有接到最上頭的命令是不敢對她輕舉妄動的。

以他多年的政治經驗來看,昨夜彌生的遇害絕對是一場政治暗殺事件,而非高頭所謂的因上海治安不好造成。

更不可能是仙道他們那邊做的,彌生和中共的關係一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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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京某家酒樓,藤真和南烈為神洗塵。

神很快就說到了昨夜的事:“我真沒想到,相田先生會當眾遇害。因為這件事,澤北將軍臨時取消了在上海的其他活動,提前到南京來見高頭先生。”他看著藤真和南烈,“到底是什麼人做的?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女子也不放過,實在是太可恥了。”

藤真沉默不語,仙道近一個月前曾和他說過,走到今天,他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人了,沒想到這麼快,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彌生在自己面前被暗殺。

這就是現實,和人的期望往往相差甚遠。

藤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南烈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藤真心裡不好受,彌生是第三方面親共的典型,失去她對中共來說是個極大的損失。

他的確並不清楚這件事,只是猜到,對彌生動手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既然澤北出面,先生一定會派人調查這件事的。”

“我還以為你們會了解一些內幕。你們也知道,相田先生的胞弟彥一是我的同僚,他親眼目睹姐姐被暗殺深受刺激,發誓要為姐姐報仇。我也很想幫他一把。”神不由有些失望。

南烈笑了笑:“神,聽你的口氣,好像已經認定,這件事不是我們軍統,就是藤真他們中統做的。”

“兩位學長,恕我直言,這一年來,你們軍統和中統的名聲實在是每況愈下。我個人很反感政治暗殺,覺得未免有點勝之不武。”神微笑著說。

從黃埔軍校時期開始,南烈就覺得神有些與眾不同,他有時看起來溫吞吞的,好像對什麼事都沒有自己的意見,但有時卻頗在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勢頭。

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只是軍統的一個小卒,又是個軍人,只知道服從上級去執行有利於黨國的命令,沒權利說哪些命令是勝之不武或滅絕人性的。何況,成大業總是要犧牲很多人的,也許我們自己也在即將被犧牲的人之列卻不自知,有什麼資格說反感不反感的?”

藤真立刻反駁他:“沒錯,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但南烈,你是聰明人,難道一點是非之心都沒有?”

“你是想說我冷血,還是想說我麻木?”南烈逼視著他。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兩者都具備了?”

神見他們又針鋒相對起來,忙打圓場:“兩位學長一點也沒變,還是這麼寸步不讓的。以前在軍校時,我和仙道常常弄不明白,南烈學長為什麼總是喜歡挑釁藤真學長?而藤真學長素來穩重從容,為什麼總是容易被南烈學長激怒?你們不會是天生不和吧?卻又總是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南烈心想,是啊,他曾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調到別的地方去,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能見到藤真的城市。對他來說,在同一個城市裡,和藤真時不時相遇,隨口互諷幾句,的確是他生活中至關重要的事情。

然而,分道揚鑣的日子遲早總是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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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上海思南路中共辦事處內,彩子在看今天傍晚剛到的《民主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