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柄利劍。他不知道,這柄劍什麼時候會掉下來,將自己的大好頭顱,生生割去!
所以小道士極想,將這柄劍砍成兩斷。人若活著,需時刻得小心,一點不得自在、完全不能逍遙,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可真要硬碰硬,是那頭上的劍斷,還是他這柄刀斷?
小道士不知道。
所以他猶豫,他糾結。
猶豫、糾結了好一會兒後,小道士長嘆了一口氣,他選擇了自己一貫的做法:等,稍等一下,數日之內,事情定會再起變化,到時再行定奪!
而這時,天已經亮了。
一日一夜不吃不喝,只喝了三碗酒;再一日一夜未曾休息,只靜坐了片刻,出了太清院的小道士,肚子依舊不覺飢餓,精神依舊極好。
道家的辟穀長生之術,還真得好用啊,他嘆道。
出了門,趙司正從黑暗中鑽了出來,恭敬站在馬前。
小道士點了點頭:“煩請趙大人護送我一趟,我去通玄觀。”
趙司正笑了:“小神仙好見識!通玄觀裡有十餘名道家高手坐鎮,再有張天師在,安全定然無憂。”
通玄觀中,天玄子看著吃了一碗米飯、喝了一碗稀飯、再吃了一籠包子的小道士,目瞪口呆:“天一子,你什麼時候成了餓死鬼?我們道家講養生,這樣暴食暴飲可大不好。”
小道士放下碗,將昨日的事說了一遍。
天玄子呆呆地看著他,嘆道:“我說,你怎麼老遇上這種要命的事?怎麼哥哥我從來就太太平平,日子過得波瀾不驚?”
小道士鄙視道:“你十天中有四天侍奉在天師身邊,再有四天與達官貴人交遊,最後剩下的兩天躲在房間研習道藏。你這樣自然平安。”
“不說這個了。你在京城人脈極廣,麻煩你幫我查下天香樓的底。”
天玄子再嘆道:“哎,你能不能給我找點好事做?那天香樓是好惹的嗎,去探它的底,我真嫌自己的日子過得太過太平?”
可看著小道士熱切的眼神,天玄子長嘆:“罷了罷了,我盡力而為吧。哎,為什麼被坑的人總是我?”
在通玄觀“修行”了數日後,控鶴司終於找到了奪命燭的行蹤。
“你說,那殺手躲在城西城隍廟那?”小道士驚喜地問。
趙司正肯定地說:“正是!那處已被我等圍得死死的,他插翅也難飛。”
“好!”小道士拍掌笑道:“什麼時候,控鶴司能將此人緝拿歸案?”
“這個,”趙司正面現難色:“這個,可能還得小神仙親自出馬。”
“什麼!”小道士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們控鶴司的高手不去緝拿殺手,反倒要貧道出馬,這是什麼道理?”
趙司正遲疑道:“小神仙,某也知道,這事實在不地道。但某等也有難處。”
“不瞞小神仙,城西城隍廟正是地虎幫的地盤。大凡京城裡能活下來的黑道幫派,不問可知,必與上頭的大人們關係密切。地虎幫也是如此。”
“昨日某位大人親來我控鶴司拜訪,非要說這是一場江湖恩怨,所謂‘江湖事,江湖了’,我控鶴司身為朝廷衙門,實在不宜牽扯進江湖爭鬥之中。這話他說的漂亮,可內裡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可是小神仙,這位大人位高權重,我控鶴司招惹不起啊!”
小道士怒極反笑:“朝廷成立控鶴司,本就是用來管江湖中事。既然江湖事要江湖了,那朝廷要你們何用?這個道理,貧道是不明白的。既然不明白,貧道,定要找人問個明白!”
聽小道士語氣不善,趙司正急忙賠笑道:“小神仙,你老的確是神仙,可對方確實也是一尊大佛啊!我控鶴司,可哪方都得罪不起。”
“小神仙,這次著實是我控鶴司理虧,以後我控鶴司定會有所補償。還請小神仙原諒則個!”
見趙司正嘴上說得客氣,實際上卻不肯退讓,小道士便知道,“某位大人”在控鶴司心中的分量,定是遠在自己之上。或者說,遠在紅玉牙牌和楊大尉之上。
小道士氣結,一咬牙,正想搬出聖上和楊後時,門口卻傳出一聲大叫:“好!”
叫聲中,一人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臉上有春風,眼裡有春水,正是,白衣杜春水。
杜春水說道:“江湖事、江湖了,那就是說,一切按江湖規矩來,是也不是?”
趙司正答道:“正是!”
杜春水一按手中長劍:“此事,我也牽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