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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閉上眼,就在男人以為自己死定了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卻被放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大眼睛——”

驚魂未定,中年男人用眼皮掀開一條縫,只見那可怕的銀眼惡魔迅速站起身,以一種甜得發膩的語氣,三兩下就黏到了正朝這邊走來的另一個青年身邊。

“我聽你的話,一直都看著他。”接過凌鹿的包背在肩上,又握住他的手,早已等得不耐煩的蛋蛋眼神閃閃發亮,他指了指歪在沙發上,已經嚇破膽的中年男人,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求表揚’。

“乖。”凌鹿的眼睛也跟著眯了起來。

他走到中年男人身邊,扶著對方坐正,又將本來塞著男人嘴巴的毛巾拿掉,語帶歉意道:“沈先生,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跟你見面。”笑了笑,凌鹿話鋒隨即一轉,“不過事出緊急,我等不及預約,希望你別介意我們的唐突。”

沈天源嘴唇直抖,除了發出劇烈的喘息,他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就算這個笑眯眯的青年態度溫和客氣,可他旁邊,那凶神惡煞的怪物正不容忽視地盯著自己呢!

“你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別殺我!”沈天源鼓足勇氣,試圖與眼前的綁匪談條件。凌鹿他們破門而入的行為,讓沈天源把他們當成了劫財的匪徒。

凌鹿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沈先生,我們不是綁匪,更不會要你的錢。我只想知道五年前,你是否對一名頭部中彈的女性死者進行了屍檢?”

“你還記得嗎——”凌鹿一面說,一面仔細觀察沈天源臉部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那個女死者名叫葛仲珊。”

聽到那名字的時候,沈天源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下,臉部肌肉抽搐著,他先是僵硬地搖頭,隨即語氣激動地否認:“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凌鹿沒有說話,只是用沉靜的目光看著他。不知為什麼,沈天源在對方彷彿看透一切的目光中,謊言就再也編不下去了。僵持片刻,被蛋蛋徹底鬆綁的他就捂住臉,發出急促的嗬嗬喘氣聲,整個人的情緒看起來十分不穩定。

“天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沈天源的語氣裡滿是後悔,“我就不該答應他們的要求,可誰叫我那時鬼迷心竅了呢!”

五年前,沈天源還是長安法醫辦公室的一名法醫。他名不見經傳,不過工作好歹也算兢兢業業,那時他剛結束一段長達七年的婚姻,和妻子爭奪女兒撫養權的官司也以失敗告終,大筆贍養費以及投資受挫,讓他的經濟跟著出現了問題,一時間,沈天源真是焦頭爛額。

他急需一大筆金錢,來幫助他擺脫困境。

而那些人也在那時找上了他。

“他們是誰?”凌鹿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口問。

沈天源抬起頭,他的臉因緊張恐懼而扭曲,這時卻有些茫然地看著凌鹿,道:“怎麼?你們倆……不是他們派來殺我滅口的人嗎?”

凌鹿啼笑皆非,回答他:“沈先生,我們當然不是。我和我的……同伴,只是兩個追尋真相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沈天源立馬大大鬆了口氣。在按照那些人的要求,偽造了屍檢結果和報告之後,沈天源很快就收到了對方如約轉來的一大筆錢,數目足夠他安穩度過下半輩子。

“本來我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時間越久,我這心裡就越不踏實。”此時的沈天源表情十分糾結,可見他雖然拿了錢,這幾年的日子卻過得並不順遂。

當一個人違揹他的良知,做出了一些他本來不會去做、也不應去做的事,通常就只有兩種結果:一是徹底墮落,向著罪惡的深淵越滑越遠。二就是如沈天源這樣,每日擔驚受怕,活在後悔愧疚之中,接受良心的拷問折磨。

“後來,在我的住處和工作上班的路上,我也開始發現經常有人跟蹤,那時我才真的後悔不迭,甚至還想過要把那筆錢退回去。可我知道,一旦真那麼做了,也就離我的死期不遠了。”

“我從長安搬到這裡,從此隱姓埋名,不再幹法醫這行,就是想避開那些人的糾纏,擺脫這一切。”

“那你擺脫了嗎,沈先生?”

面對凌鹿的追問,明明是很溫和的語氣,沈天源卻彷彿被針刺了一樣坐立難安,他苦笑一聲,慘然道:“怎麼可能!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個死者,想著她是否還有家人、朋友?他們又是否知道,死者她……很可能並不是真兇?她也並非外界報道的那樣,是被人買通了,葛仲珊也許同樣是受害者!我的行為掐斷了他們得知真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