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罰錢罰認錯,是罰挨鞭子、趕出府去住、還有跪太廟?
哇呀!
我急忙拽住帛陽的手。
這回換他安慰我了,捏住我的指頭,在指腹處撫摸之。
他說:“母后,是兒臣太過擔憂駙馬,才壞了規矩。若您一定要責罰,就罰兒臣吧。駙馬大病初癒,只怕經不起祖上地罰制!母后您總不能眼看著,兒臣腹中幼子,還未出世便少了父親吧?”
這招絕的,我一直竭力忽視他的假肚子,想不到還能拿來打親情牌。
果然,秦太后思量片刻,道:“罷了罷了,教帛陽在堂下站立這麼久,本宮也是心痛。就這樣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退下吧!”
得到大赦,我急忙扶著帛陽退出去,順便擦擦冷汗。
出了香容殿,送帛陽上轎,我轉身就看見東宮在圍牆拐角出探頭探腦。
跟帛陽說了一聲,我揣著袖子快步迎上前,東宮遞了個眼神,轉頭,領我往東宮殿去。
我走在後面,悄聲道:“如今秦晏是賦閒之人,貿然進東宮殿,恐怕不太妥當吧?”
“安心吧,子音還在他家裡養傷呢,如今東宮殿是本宮的天下。”東宮得意地勾勾指頭。
東宮本來就該是你的地盤好不好?
先是怕曹寰,後來怕我,再又被即墨君吃得死死的,真是……東宮莫非是天生適合被人管的體質?
“被老妖婆教訓得怎樣?”東宮回頭,輕聲問,“本宮特地央求母后替你說好話來著,有效用麼?”
第二百一十節 還是秦大人好~
哎?
我還以為皇后每回都明著做和事老,暗地裡幫助我,是因為心地善良,不願秦太后在氣頭上處理失當……原來她是東宮請去緩和局面的?
還算他有點良心。(?)
一進東宮殿,數道視線集中在我身上。
我直覺地回望,只見聚在正殿外的舍人紛紛低頭回避。
粗粗一瞥,我就發覺認識的面孔少了好幾張。
“咦,除了參與弼馬事件的兩名幫兇,另有幾位與殿下交好的舍人,是去了哪裡?”
東宮無奈答道:“父皇說他們沒有盡到勸本宮向學的本份,都遣出皇城去了。”
舍人是不是恪盡職守,就跟我和帛陽夫妻生活守不守規矩一樣,要看書面記錄來確定。
在東宮殿掌握秉筆大權的,自然是即墨君。回憶一下,被趕走的,確實也是頑皮搗蛋帶著東宮學壞的中堅分子(不包括我),看來即墨君落筆還算公
東宮轉頭望了望偏殿,順著他所看的方向,我發現殿簷下掛了串淡黃燈籠。
一見燈籠,東宮撓頭:“唉,丹華宮又來人了。”
他對我道:“先在殿外候著,本宮去去就來。…”寬袖一捲,他眉頭隱隱埋著興師問罪的怒火,快步往偏殿去。
人一走,我這邊就熱鬧起來。
太子玩伴彼此至少也是點頭之交,見我獨自等候,便上前寒暄。
少年人是見天就長的,相別一年,他們的神態語氣。越發與各自的父輩相仿。
如今東宮殿裡太學的上舍生也不止即墨君一人了,對方說笑起來頗有得意之色,可憐我這個當過老師地,“學歷”還沒他們高呢。
舍人之一道:“聽父兄說。秦大人得了門好親事?可喜可賀呀!”
要是訊息再靈通點。就該知道我娶了長公主。如今按輩分算……東宮得算我叫姑父才行。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只是喜訊傳出去會甚是尷尬,人家首先要是問“那長公主不是道姑麼”,之一。再問“為何匆匆成親”,奉子成婚,之二。
綜上,還是先不要路人皆知的好。
“秦大人難得回京,即墨大人卻重傷休養,二位不得相見。實在是遺憾哪!”
“是啊,”我答道,“秦某入京以來,事務繁忙,也正琢磨著什麼時候去探望即墨大人。^^… ^^”
站在外圍的一位年輕人,幾次開口欲插言,卻都被別人搶去話頭。
我悄悄瞄著他。只見他低頭想了想,突然道:“其實即墨大人歇息幾日也好!”
眾人驀地安靜下來。尷尬片刻,有人接茬:“……說得也是,即墨大人太過勞累了,殿前殿後,大小事務,都得經他的手……”
這樣一講開。搭腔地人立刻多了起來。莫名地就由敘舊變作眾口同聲暗示即墨君管太嚴。
批判到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