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崇拜陳副總的,一個女人坐到這樣的高位,完全可以由著自己的想法生活,不被別人約束,多好!”
伊楠失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菊秋的丈夫是雲璽的投資人之一,十年前因車禍意外死亡,留下了一個年僅八歲的兒子。十年來,她帶著兒子獨自生活,有很多人給她做媒,可她都拒絕了,寧願單身。有人猜測可能是因為她的丈夫太優秀了,她無法找到與其媲美的人,所以不肯將就,寧願守著一份逝去的美麗寂寞地過日子。
可是,伊楠始終不相信寂寞的女人會是幸福的,尤其還是曾經嘗過愛情滋味的,她自己就深有體會。
一連幾天她都忙碌不堪。
這天下午,好不容易逮著個空當,伊楠想回辦公室喝口水歇一歇,卻在下行的電梯裡遇到了崔穎。
見了伊楠,崔穎雙眼放光,但表情隨即複雜、焦慮,一味揪著伊楠的胳膊,欲言又止——電梯裡還有旁人。
在去辦公室的走廊裡,伊楠先開口道:“客房部失火了?還是又有人拿木瓜汁潑你了?”
“哦,伊楠,你就知道跟我貧嘴!”她煩惱地低呼,沮喪的心情沒有絲毫改變,一路拖著伊楠進了門,然後把門鎖死。
伊楠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著。整個下午她都在處理投訴,嘴唇都乾裂了。
崔穎小跑到伊楠跟前,樣子神秘、語氣憂愁地說:“明德跟我說,大老闆要把雲璽賣掉了。”
伊楠神色不改,“賣就賣唄,你又控制不了,慌什麼?”
事實上,從去年年初Yeshara的品牌突然撤出之後,雲璽的口碑就在走下坡路了,客戶頻頻流失,大批的優秀員工被同行撬走,酒店聲譽連降幾級,從前好歹是掛牌五星,客房率在全市常年保持領先地位,如今竟淪落到與四星甚至三星級酒店爭搶客人,房價也是一降再降,簡直讓人心酸。雖然到今年上半年重新趨於穩定,但云璽要想恢復往日的輝煌,恐怕是無力迴天了。
途:芳鄰(11)
崔穎翻了翻白眼,“你真不明白呀?換了高層,我們這些人不都得跟著滾蛋?我在雲璽幹了快四年了……明德說,雖然有地方去,可到底不比這裡做得熟門熟路了,也有感情的。”
她嘴裡的明德姓龐,是酒店銷售部副總,三十幾歲的人,卻總被人誤會四十多了,有幾分賊眉鼠眼,極為精明。
伊楠一直不明白崔穎怎麼會看上他,因為奸商長什麼樣,他就長什麼樣。不過看他們兩個在一起你儂我儂的,旁人也不好說什麼。這種事,當事人冷暖自知。
崔穎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十分強勢的模樣,實際上是紙老虎一隻,遇到大事沒什麼主見,反而不如比她小兩歲的伊楠沉穩。
伊楠將杯中的水飲盡,笑呵呵地道:“你家明德嚇唬你呢!放心吧,新東家來了,還是要找人做事的,除非有人冒刺,一般不會輕易裁人的,酒店不比其他行當。再說龐副總的手裡攥著不少客戶呢,他要走了,雲璽現在的客人又得跑掉三分之一,這個險誰敢冒?”
崔穎用手撐著半邊臉仔細聆聽她的分析,想想也有道理,更何況自己沒有半分的做主權,急也是白急,遂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說什麼。
誰知道,這訊息沒幾天就在酒店裡私下傳開來,員工議論紛紛,表現出彷彿立刻就會兌現似的惶恐。而這卻並未給伊楠帶來太大的震撼,酒店換管理層不是新鮮事,有人心血來潮要買,有人萬般無奈要賣,非要把原本安安生生的產業折騰得人仰馬翻!可伊楠只是打工的,除了逆來順受,能怎麼辦?再不然就是換東家,可說白了,到哪兒還不都一樣?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動。
晚上,伊楠照例又是很晚到家。掏鑰匙開門時,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隔壁的1604,門自然是關著的,門口也很乾淨,沒有之前常看到的垃圾包的蹤跡,大概他還沒回來。不知道他是在加班,還是在泡妞?
進門脫了鞋,伊楠發現自己還在關心孟紹宇的行蹤,不覺對自己的庸俗嗤之以鼻,同時也有些詫異,因為自己很少這樣關注一個陌生人。也許是住得近的緣故,否則,他跟路人甲有什麼區別?
不過話說回來,孟紹宇死纏爛打的功夫實在太強了,不管好歹,總是在對方的心上刻下了點兒痕跡。
衝完澡回房間已是十點了,伊楠一頭扎進被子,卻不能立刻睡著。她把手指按在鼻樑處,輕輕揉搓著。酒店的工作是最沒“人性”的工種之一,忙起來的時候,別說休息日,連睡個囫圇覺都困難。她幹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