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連這個權利都不給我。唉,誰又能理解我的苦處,幫得了我呢?”
林易渺神情凝重地看著這個表面快樂的女人,重重地嘆道:“唉,真是想不到,你生活得這樣不快樂。”
董琳麗笑道:“我已經習慣了。所以啊,我要等段時間再回去。家敏要罵就讓他罵吧,只要一坐上牌桌,他什麼都忘了。”
第60章 歸期
春節在飛揚的雪花中臨近了,病員們在歸心似箭的節日前夕千方百計地準備回家過節,病房裡有了難得一見的快樂氣氛。而好事總是成雙成雙的。
大腹便便的木蘭品已經被丈夫接回廣州,準備春節後當媽媽了。
林易渺的X光片出來了,他的股骨骨痂長得很好,鋼板在體內也沒有排斥反應,傷口癒合得很順利,可以回家靜養並做些功能鍛鍊,再過兩月就能慢慢脫離柺杖正常行走了,鋼板則要在一兩年後經複查再取出,這兩三年不能負重行走。這個訊息從主治醫師口中出來,也如久旱逢甘霖,只要能回家,一切都變得美好。
木家敏也來到北京,一是來看望林易渺,二是來接他們回家。
林易渺借么叔么嬸逛北京之時託他們給家人以及么叔的兒女各準備了新年禮物。一年前那個讓他憎惡的家變得令他嚮往,他不怕回家後別人怎麼看他,經歷了生與死,他覺得那些閒言惡語再也影響不了他。他要開始新的生活,為重新參加高考作準備,把耽誤的兩年補回。
這天,董琳麗陪拄著柺杖的林易渺到外面理完髮回來,卻見萬元戶不在病房,東西已經收拾一空。整個病房如同整個醫院顯出蕭條之氣,三個病員只剩下林易渺沒有離開。病魔彷彿也畏懼年關幾分,躲到最隱蔽的地方去了。
萬元戶兩天前艱難地盼到了一筆兩萬元的賠款,他一愁莫展的臉展開了少見的笑顏,他的笑聲充斥了病房,大家才發現他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拉鋸戰般的治療如這場遲遲得不到的賠償讓他身心疲憊接進崩潰,在這裡呆了快一年,他放棄死守醫院逼賠償款的作法,只求能早點離開這裡,剩下的賠償問題就在來年裡邊養傷邊解決。他早早就收拾了東西,昨天就拄著雙柺在各間病房裡向病友們作告別,說是老婆今天要找車來接他回家。就理個髮的功夫,他就被老婆接走了。
萬元戶的病床上卻坐著一個人,他正翹著二郎腿吸著煙看著電視,他就是木家敏。他剛和木家直把出租房裡的大堆行李送到火車站辦了託運,木家直在火車站守著其它隨身行李,他則是來接林易渺和董琳麗去火車站回家。正值春運期,西客站人山人海,他們得早些出發。
董琳麗見木家敏來了,笑道:“這麼快就辦好託運了?”
木家敏看著林易渺拄著柺杖慢慢地坐到床上,又回過頭對董琳麗諷刺道:“你就想我辦慢點才好是吧!”
“什麼意思?你怎麼這麼想?”董琳麗說著,見木家敏一口接一口猛地吸菸,就去取他的煙,“病房嚴禁吸菸,要吸就去衛生間。”
木家敏躲開董琳麗來取煙的手,站起來猛吸了一口又吐了一口煙霧說:“老子偏要吸,怎麼了?這裡沒外人,又不影響別人,我吸吸又怎麼了?衛生間吸,你是讓我去吸菸呢,還是去聞臭?老子吸菸,你心痛啊,心痛煙錢吧!”
董琳麗說:“渺兒還在治病呢,吸二手菸不好。”
木家敏乾笑了兩聲說:“原來是心痛渺兒呀,我還以為你心痛我得肺病呢!”
董琳麗說:“你自己都不把健康當回事,我心痛也是白痛!你今天怎麼了?前兩天都還好好的,今天一來就發悶脾氣。”
木家敏把菸頭扔到地上踩滅了,說:“你心裡清楚!”
董琳麗說:“我清楚什麼?”
木家敏說:“我跑這麼遠過來可不是來受氣的!”
董琳麗說:“你在這裡受什麼氣了?你若不在家裡受氣,哪會想起過來看我們。”
木家敏這次來北京並非是關心董琳麗或者林易渺,僅僅是因為他的茶館暫時停業,終日閒得心慌乾脆就來北京散心,順便可以表示長輩對侄兒的關心。
利音市在元旦前掀起了一股節日廉政風暴,其中一項內容就是公職人員、領導幹部和黨員一律不得參與任何形式的賭博,也不得旁觀,配偶及子女也不能參與賭博,否則將嚴肅處理。這條規定本來對小茶館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社群居委會把工作抓得深入抓得紮實,創造性地開展了爭創“無賭社群”的活動,對小茶館加強了檢查和教育,木家敏的茶館只得關門大吉。他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