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看見你,我就想起他,你的氣質真的很象他。我一直就很心疼他,也佩服他。”姜彩墨慢慢地訴說著,彷彿弟弟就在身邊,她充滿了愛憐,“知道我弟弟的名字嗎……算了,不說他的名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當年他可是成都證券界的名人呢……他在證券公司任職,手裡掌握著上億資金的流向。那時股市很蕭條,但他頭腦靈活,有操盤股市的天份,業績很突出,收入頗豐,沒有人不佩服他羨慕他。那些年,我就是靠著他把一萬變成了十萬、百萬、千萬,成了一個坐收漁利的人……知道這幢別墅的來歷嗎?這就是弟弟用他掙來的第一桶金給我選的,說是讓父母在這裡頤養天年。當時,這別墅好便宜,風水也好,現在出手就能賺千萬……”
林易渺難以置信卻又豁然開朗,他一直認為這套別墅是苗齊昊的功勞,居然不是!難怪這裡不叫“苗家”而叫“姜家”了。他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問,見她又陷入沉思,忍不住問道:“我最佩服有作為的人。我能見見他嗎?”
“見不到了,永遠都見不到了。”姜彩墨淒涼一笑,“有時,我就想,如果你是我弟弟多好。但你和他太不一樣,他開朗幽默,對投資特別敏感,很懂生活。這些,你和他完全不一樣。”
林易渺苦笑,自己的遭遇和處境能那麼開朗幽默嗎?對投資不敏感是事實,即使當年想光宗耀祖,也是想用什麼“家”、什麼“大師”之類的好名聲去光耀祖宗,並沒打算用別墅豪車之類的大富大貴去光耀祖宗,他一直認為財富是暫的,名譽才是永恆的。姜彩墨所不知道的是,他和她弟弟有一樣是相似的,那就是為了初戀女友可以放棄很多,她弟弟放棄了留京,自己連學業也放棄了;這裡面也就有了不同,她弟弟屬衣錦還鄉名利全收,自己屬顛沛流離名聲掃地。他一聽說永遠也見不到她弟弟,不安地問:“為什麼見不到?”
姜彩墨從旁邊取了一個靠墊抱在懷裡,沉默了片刻,說:“經過幾年打拼,我們站在了人生的頂峰,好是得意,忘記了樂極會生悲……前年,弟弟在這座城裡被老婆給殺害了,老婆是他曾經最愛的人啊!他那樣年輕,死得好慘……我父母差點哭瞎了,現在他們寧可呆在農村老家也不會來我這裡……”
林易渺驚駭了,殺人的事似乎離人很遠,不料就發生在她的身邊。不可思議的是,她弟弟會被最愛的人殺掉!於是他疑惑地問道:“他那麼優秀,怎麼會那樣?”
姜彩墨說:“我弟弟不算太帥卻命帶桃花,愛他的女孩子太多太多,願為他付出的女孩子也很多。他愛上並娶了那麼一個內秀和賢惠的老婆,性格也溫和,真是天賜良緣。唉,也許就是因為弟媳太溫和了,弟弟也就在春風得意中漸漸放縱,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擁有,什麼都不會失去。他趁弟媳懷我侄女的時候,相繼和幾個女人偷偷好上,侄女出生那天也只在醫院陪了幾小時就跑掉了。後來,他的一個野女人為他生了雙胞胎兒子,這對私生子很討弟弟的喜愛,他也就被那個野女人迷倒,不再想回家……有段時間,我還答應弟弟在弟媳面前為他遮掩,說我與弟弱點共同承包了工程,很忙,弟弟不能回家照顧孩子,還幫弟弟請了保姆幫他照顧家裡。弟媳開始信以為真,後來發現了弟弟變心的跡象,她無可奈何也只好忍氣吞聲……再後來,她知道了弟弟有私生子,就不再忍讓,一見他不回家就會去證券公司找人,也指望再為他生個兒子挽回他的心,弟弟卻不願意了……弟媳見弟弟對侄女也漠不關心,開始去他公司又吵雙鬧,弟弟身敗名裂工作沒法開展,他不管弟媳的哀求,堅決要離婚,以為給上一大筆錢就能買來安寧……哪知道,離婚那天,弟媳在登記離婚時故意扔掉離婚協議,說堅決不離,她趁弟弟埋頭去撿協議書的時候就用包裡的鐵錘,用鐵錘,把他的頭給害了。醫生用了六小時也沒能挽救回來……”
姜彩墨把頭埋在靠墊上哭起來,直怨自己縱容了弟弟,害了弟弟。
林易渺惋惜得梗咽,心想莫不是老天也忌妒一個人的風順,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時候就給以致命一擊,如同自己從高考狀元淪落為過街老鼠。他明白了為什麼歐迪有個坐牢的舅媽,不禁問:“這麼說,她判了死刑?”
“死緩,還在監獄裡。我一次都沒有去看她,也不許侄女去看她。她害了我弟弟,害了我父母和侄女。”姜彩墨依舊哭泣,痛苦地說,“弟弟突然走了,我的心也死了一半。我當時只恨弟媳太毒辣,恨不得讓她立即執行死刑。後來,好多人勸我,要我考慮弟弟那可憐的女兒,她只比歐迪小一歲呀,父母就沒在身邊了……為了侄女,我才想盡辦法為弟媳爭取了死緩。我一直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