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說要扣她兩千工資。
林易渺趁著大家都關心著歐迪的時候到廚房收回了那把藏刀,晾好了自己的衣物,提著行李箱默默地走出了別墅。想起剛才抱歐迪的一幕,他對自己斷過的左大腿有些吃驚,以前怕它負重,今天居然還負了重,沒有一點不適。平安地告別這裡就好,是該告別這裡的時候了,在豐衣足食的這裡他也感到了勞累,心累。
走到花園大門口,烈焰搖著尾巴跑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想繞開它,但它始終擋在他面前,隨後咬著他的衣服把他往回拖。
歐迪跑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望著他哭道:“林老師,不要走,不要走……”
林易渺很久沒聽歐迪叫過他“林老師”,感動地說:“林老師走了也會記得你的,你這樣可愛。”
歐迪說:“我今後一定聽你的話,不惹你生氣。你要留下來,我不要其他老師,只要你。你不要走,不要走……我現在就聽你話,去練琴,你聽我練,媽媽也要聽我練。”
林易渺看著歐迪乞求的眼,不知該為他的挽留高興,還是該為他的“聽話”而違心練琴難過。他曾經鄙視過把學生當答題機器的老師,現在才發現自己也成了刻板的老師,眼淚不禁汩汩而下。
第79章 重禮
歐迪的十一歲生日到了,他盼望著一份禮物,年年也就只盼著這份禮物——父親。他父親的名字在生日的前一週就出現在房間的小白板上:我想爸爸苗齊昊。
林易渺說直呼爸爸的名字可不好。歐迪說如果一直只叫爸爸,會把爸爸的名字忘記的。
林易渺看著這個不見其人卻見其名的名字,不明白這個叫苗齊昊的人怎麼姓“苗”而不姓“歐”,或者說歐迪怎麼不姓“苗”而姓“歐”,甚至連“姜”也不姓。這裡面肯定有故事,他想一探究竟,還是打住了。自己本來就不姓“林”,而姓“木”,如果問起為何改姓“林”,那就得提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不願提及。
苗齊昊在歐迪生日的前一天從上海飛來成都,林易渺在雙流機場第一次看到了他。只見他身穿黑色真皮休閒裝,步伐矯健,抬起左手來還能看到一隻不知什麼牌子的精緻手錶;他體形微胖,印堂發亮,紅光滿面,有種富豪之氣,看起來比姜彩墨要老十歲,也很容易在歐迪臉上看到他的印跡;他神情嚴峻不拘言笑,接起電話來有時說著上海方言讓人一頭霧水。林易渺從他們一家人的隻言片語中猜測他從事著與海洋有關的工作,而且他說了算。如果他說了不算,姜家也不至於如此氣派了。
歐迪在春節也不一定見到父親,只有生日期間父親一定會出現。他念叨著父親,開始見到苗齊昊的那陣還是有些生疏,然後才慢慢地粘上,時不時就問父親什麼時候帶他去上海,上海的家是什麼樣子,上海話是不是很難學……苗齊昊總是避而言其它,說下次還會送他更好的進口玩具,或者問起歐迪的成績怎樣愛好如何,生日最想去哪裡最想吃什麼。歐迪關心的問題在父親那裡一次次都沒有找到答案,不解與失望寫在臉上,然後找機會提下一個問題。
歐迪生日這天中午,姜彩墨安排一家三口出去吃九孔鮑魚火鍋,歐迪不愛肯德基麥當勞德克士卻喜歡吃這個,說鮑魚片像熱果凍。歐迪執意要林易渺也去,姜彩墨和苗齊昊想起飯後還要去會一些朋友,正好可以讓林易渺看管著歐迪也就同意了。
林易渺感覺不妥,卻難以謝絕。不得不承認,自從歐迪燙傷之後,姜彩墨和歐迪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根本轉變,他越來越多地融入到了姜家的生活之中。姜彩墨有時驅車帶歐迪外出玩耍,也會邀他同行,讓他看到了她那些談豪車談出國談投資的圈內朋友。他也向姜彩墨建議,歐迪對音樂和歌曲沒有興趣樂感並不好,至今也難聽他唱首完整的歌曲,與其讓他受罪地學鋼琴,不如讓他揚長避短學搭建機器人。姜彩墨雖然沒有同意他的這個建議,卻也開始考慮要升中學的歐迪學不學琴的問題。
林易渺隨著他們來到一家裝潢考究的鮑魚火鍋雅間,品償百聞未見的鮑魚,威士忌助興。吃九孔鮑魚火鍋有很多講究,他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學著吃,味道鮮嫩可口,吃了上一筷就會為下一筷饞涎欲滴,但他不得不剋制著自己的狼吞虎嚥,裝出慢條斯理的樣子。他不挑食,對味道不敏感,對食物不講究,對這樣的火鍋卻很喜歡。
苗齊昊給大家講著臺商在沿海養殖鮑魚的創業故事,意在告訴歐迪鮑魚雖好吃,卻是辛勤勞動換來的。歐迪顯然不懂什麼是“粒粒皆辛苦”,只關心著鮑魚可不可以在家裡養,烈焰會不會吃鮑魚